事难免心慈手软了些。何夫人,只要咱们将哥舒冰制服了,你便是将张无忌大卸成八百八十八块,我也没有意见。”
张无忌听到这话,苦中作乐地想:“把我大卸成八百八十八块?每一块得多小啊!有指甲盖这么大吗?”
张无忌既已知道这位何夫人对他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放着何夫人不管。眼看这三人渐渐走远,说话之声也渐渐听不清楚,张无忌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门,躲在一株松树后面,向前张望,只见三人穿过走廊,向后院走去。
左边那个男子,身形高瘦,穿一件黄衫,步伐十分潇洒。他右边站着一个女子,身材高大,身形臃肿,头发花白,看着比这黄衫男子年长许多。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在这个头发花白的女子的右手边,正是武烈。
张无忌轻手轻脚地跟在三人后面,因为担心这三人会发现他,不敢跟得太近。
谁想整修过的庄园,道路十分曲折,张无忌走着走着,就迷失在了几块巨石之中,
他左转右转,始终在一个地方兜圈,便如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一般,跃到巨石之上,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院墙和松树,将他的视野完全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他回到地面,再向前张望,再也没有找到武烈三人的身影。
张无忌心一沉,暗道:“这三人是去对付哥舒姑娘的,哥舒姑娘是黄姑娘假扮的,我记得她武功可算不上好,即使当面争斗,也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何况这三人要偷袭了?我须得尽快提醒他们!”当即大声道:“有人闯进来了!哥舒小姐,你要当心,他们冲你来的!”
武烈三人已经来到黄蓉住的那间厢房,猛听得张无忌的呼喊之声,那头发花白的女子和黄衫男子对望了一眼,那女子低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三人已经冲进了厢房。
武烈先前跟这何氏夫妇详细描述过这间厢房的布局,何氏夫妇虽然不曾来过这里,但那张小床的位置,他们早已了然于心,一进厢房,三人便提剑疾向小床刺去。
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似是听到了张无忌的呼喊之声,渐渐从梦中清醒过来。
三人见她这副模样,心知她是逍遥侯的妹妹,武功一定厉害无比,她若是清醒过来,他们三人也不是她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趁她醒过来之前,将她杀了,这是唯一的生路。
三人言念及此,眼中也露出杀意来。
只见何氏夫妇长剑嗤嗤声响,剑气纵横,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剑尖便已刺入床上这人的喉咙和心口。
武烈的家传武功是一阳指,他平日里练一阳指的时间多,练剑法的时间少,因此长剑晚了一步,嗤的一声响,刺入床上这人的小腹。
床上这少女发出一声闷哼,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身上的棉被,脑袋一歪,再也不动弹了。
那头发花白的女子嘶声道:“地牢在哪里?快带我们进去!”
突然之间,一个淡淡的影子抢到门前,冷哼一声,说道:“有我在这里,你们几个小贼,休想进到地牢!”月光之下,这人的面孔隐约可见,正是朱家门的掌门朱长龄。
那头发花白的女子柳眉倒竖,喝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子,以为自己发达了,别人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你使的武功,有不少都是从昆仑派学来的吧!哼,我今天就来会一会你这个叛徒!”话音未落,已经刷刷刷三剑,向朱长龄刺去,那黄衫男子见状,也提剑向朱长龄刺去。
朱长龄挥起判官笔来,刺向那头发花白的女子的手腕,那黄衫男子剑尖一挑,要去削朱长龄的肩膀。
哪知就在这时,那黄衫男子忽觉小腹一阵剧痛,心中大惊,低头一看,只见小腹之上白光一闪,随即一阵大力自身后传来,他一个踉跄,咕咚一声,摔倒在地,鲜血自小腹和后腰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那头发花白的女子又惊又惧,向身后横了一眼,只见武烈手持长剑,剑尖沾满鲜血,正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她这才明白,原来武烈根本不是背叛朱长龄,与他们合作盗走屠龙刀,而是假意与他们合作,实则是借他们之手,制服哥舒冰,盗走屠龙刀,等哥舒冰被他们制服了,或是屠龙刀被他们拿到手了,他再与朱长龄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头发花白的女子到底是位剑术大名家,生平经历过不计其数的恶战,虽然恨极了朱长龄和武烈,但见那黄衫男子已经重伤倒地,只凭她一个人,就算打得过朱长龄和武烈,也打不过朱家门这么多弟子。
她当机立断,反手挥剑,刺向武烈的左肩。她的剑法轻灵之极,武烈武功并不如她,见她一剑刺来,连忙向右一躲,她一剑已经削下武烈脸上的一块肉来,剑尖又刺向武烈的左眼,武烈连忙矮下身去。
这时朱长龄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掌拍了过去,她硬生生地挨了朱长龄这一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了武烈一脸,同时向斜后方飞出一脚,踢向那黄衫男子的右脚,那黄衫男子的右脚飞了起来,她伸手抓住那男子的脚腕,然后带着那男子破窗逃出了房间。
朱长龄大急,追了出去,叫道:“不能让他们跑了,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