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想得太多,不就是因为,你认为朱掌门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侠义之人吗?你认为朱掌门是非分明,一是因为他没有因为与你妈妈有仇,就迁怒于你,二是因为他知道女儿下毒害你以后,没有包庇女儿,而是痛打了女儿一顿,还两次代女儿向你道歉。我说的是吧?
那咱们就来赌,朱掌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撒谎做戏好了。你认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一片真心,但我却认为,朱掌门心里清楚,他表现得越像一个是非分明的好人,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我要他性命的可能性就越低,所以他需要让我认为,他是一个这样的侠义之士,他适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撒谎做戏,假扮一个侠义之士而已。
咱俩这个赌约,最后若是你赢了,你可以随意叫我做一件事,若是我赢了,我要求也不高,咱们这几天都要住在这里,这期间,我的一日三餐,就要麻烦你帮我做了。”
贾珂四人连日赶路,难免会错过市镇,只能露宿荒郊,吃的东西,住的地方,全都得自己准备。
小鱼儿厨艺极佳,奈何腿上有伤,贾珂虽会做饭,但对做饭兴致缺缺,他为了逃避做饭,主动揽下打猎等事,于是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哥舒冰和张无忌的肩上。
哥舒冰和张无忌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不会做饭,只能向小鱼儿讨教。
在最初那些日子,一直是贾珂将打回来的野兽、摘回来的野菜放到一旁,张无忌和哥舒冰小心翼翼地剥毛切肉,或是架在火上烤,或是放在锅里煮,小鱼儿坐在旁边,一面吃着瓜子,一面指挥张无忌和哥舒冰做这做那。
有名师亲自指导,有食材随便使用,如此几次,张无忌和哥舒冰的厨艺,就与从前大不相同,虽还不及小鱼儿的一半水准,但去普通饭店应聘,也能当个大厨了。
张无忌倒不排斥做饭,只是奇怪,这里明明有专门的厨子,贾珂为何要他做饭?难道他的厨艺,要远远胜过比这里的厨子吗?
张无忌心里是这样想的,便顺口说了出来,贾珂哈哈大笑,说道:“这里的饭,你敢吃吗?”
张无忌奇道:“这里的饭有何古怪之处?我为何不敢吃?”
贾珂笑道:“他们之所以乖乖听我号令,是因为他们中了我的毒药。你吃他们做的饭菜,就不怕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在饭菜里下毒吗?就算那位朱掌门是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也不代表朱家门的三四百人,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吧。”
张无忌听到这话,心下惭愧,说道:“我竟然忘记这件事了。”
贾珂笑道:“现在想起来也不迟。怎样,我这个赌约,你要不要应下?”
张无忌对贾珂的聪明才智向来信服,见贾珂要跟他打赌,赌注还随便他提,显是有恃无恐,想来贾珂早已认定,朱长龄绝不会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侠义之士,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别有目的的撒谎做戏。
但张无忌想起当时朱长龄眼中的泪光,脸上的歉疚,想起地上那两根断了的椅子腿,又觉得自己想得半点没错,朱长龄就是一身侠义之气。倘若朱长龄适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撒谎演戏,那他随便打朱九真几下就是了,何必用这么大的力气去打朱九真,打的椅子腿都断了?
张无忌略一迟疑,说道:“小叔叔,我若应下你的赌约,咱们又如何验证谁赢谁输?总不能直接去问朱掌门,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吧!”
贾珂笑道:“这个容易得很!我跟你说,倘若朱掌门是在撒谎做戏,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会做一件事。”
张无忌好奇心起,问道:“什么事?”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那朱姑娘是在一炷香时分以前,才回到这里的,也就是说,她可能是整个朱家门里,唯一一个没有中毒的人。
我刚刚跟你说过,我用我可能会迁怒于他们这件事,吓唬过他们。朱长龄知道,我随时都可能夺走他的性命,所以他一直在竭心尽力地讨我欢心。
其实他做的还算不错,但他的女儿,却当着我的面,犯下了大错,如今他已经知道咱俩是旧识了,你在他的女儿手上吃尽了苦头,衣服到现在还没有干,倘若你是朱掌门,你会不会想,我可能会对这个大大得罪了我的女儿动手?
我对朱姑娘下手,他自然不敢与我正面相抗,到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死在我的手上。便是如此,倘若最后是我赢了,也就是说,适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撒谎做戏,那么他当着我的面,将朱姑娘打得遍体鳞伤,不过是出于父母爱子之心,想要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将朱姑娘送到别处养伤的机会。
只要朱姑娘离开这里,她又没有中毒,到时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吗?如今他又得了你的保证,你没打算怪责朱姑娘,我敢向你保证,等你洗完澡以后,他就会跟你提起将朱姑娘送到外面养伤这件事。但若他是你口中那个是非分明的侠义之士,他应该不会跟你提起,将他的不肖女儿送出去养伤这件事吧,你说呢?”
张无忌暗暗心惊:“朱掌门用椅子腿狠狠地打了朱姑娘一通,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怎么可能!”
他一面觉得贾珂的分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绝不可能是真的,一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