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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在他面前说道:“公子是给喜欢的姑娘买胭脂吗?这三盒是今天早上刚到的货,这盒加的是蔷薇粉,这盒加的是茉莉粉,这盒加了桂花粉。”
王怜花眼珠一转,看向前方,原来是摊子的老板满脸堆欢,卖力向他推荐摊子上的胭脂。
王怜花随口“嗯”了一声,说道:“知道了。”继续斜眼看向贾珂,只见那两个官兵点了点头,转身并肩离开,贾珂则走到旁边一家店铺的屋檐下面。
王怜花吃了一惊,心想:“他这是要做什么?”又见贾珂倚在墙壁上,两道清澈明亮的眼光随意流转,瞧了过来,连忙收回目光,看向摊子的老板,换了一个声音,问道:“你家这盒胭脂,要几钱银子啊?”
小摊上摆的胭脂,当然都是便宜货色。
老板笑道:“这盒要三钱银子。”
王怜花“嗯”了一声,又向贾珂瞧了一眼,但见贾珂侧头凝望着一个方向,正是适才那两个官兵离开的方向。
王怜花更加好奇,寻思:“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小摊老板见王怜花拿着这盒胭脂,既不说话,也不付钱,看似在仔细打量,实则眼光望着别处,不由莫名其妙,心想:“这人在做什么?不会是故意装出这副傻傻呆呆的模样,来老娘这里捣乱吧?”
像他这样的无赖,小摊老板见的多了,早就想出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当即拿起一盒最便宜的胭脂,揭开盒盖,另一只手拿起扇子,呼呼地扇了几下。
这盒胭脂再怎么劣质,也是宛若面粉一般的粉末,这时给扇子掀起的风一吹,立时随风而起,迎面向王怜花扑去。
王怜花正侧目向贾珂斜睨,琢磨贾珂此举的用意,忽觉一股柔风迎面扑至,不等他循风看去,鼻中已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
王怜花的嗅觉十分灵敏,最讨厌这等劣质的香气,向前看去,就见小摊老板一手拿着胭脂,一手轻摇蒲扇,低着头,凝目瞧向那盒胭脂,便如在看这盒胭脂是否有什么问题,看着看着,觉得天气太热,于是拿起扇子,扇了扇风似的。
王怜花冷笑道:“一个卖胭脂的人,不知道胭脂会被风吹散,不就和一个卖文具的人,不知道白纸会被水泡烂一样吗?老板,你的演技,未免也太拙劣了吧。”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小摊老板回答,径自将手中那盒胭脂放到木桌上,轻轻一按,那盒胭脂便即深深地陷了进去。
那小摊老板本以为王怜花是一个囊中羞涩的无赖,没想到他其实是一个武功高手,不由又吃惊,又害怕,连忙向王怜花赔罪,说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当然知道胭脂会被风吹散,就是因为它会被风吹散,所以我才……唉,这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摊子不少,气味挺不好闻的。所以我常常用扇子扇风,把胭脂吹散,好让我这里闻上去香喷喷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以此来吸引客人。刚刚公子你一直不说话,我等着等着,竟忘了面前还有个人了,一不留神,就和往常一样,拿起胭脂和扇子,扇了几下,这才酿成了大祸,真是对不住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懒得和这样一个小摊老板追究此事。
他只觉身上香味实在难闻,很想回去换一身衣服,心想:“不知他在这里等的究竟是谁?他若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倒来得及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向贾珂斜睨一眼,却见贾珂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向人丛中挥了挥手。
王怜花连忙向贾珂挥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自人丛中走了出来,身穿黑色绸袍,模样甚是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那中年汉子走到贾珂面前,两人交谈几句,便即向西北方走去。
王怜花听不到两人的话语,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见贾珂已经离开这里,也只好强忍身上这股浓烈的香气,尾随在他们身后。
不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家药店前面。
王怜花站在街口,远远地瞧着贾珂和那中年汉子走进药店,寻思:“原来贾珂把这人找来,是要这人陪他去药店啊。这人是做什么的?大夫?”
突然之间,王怜花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一个中年汉子端着托盘,走进屋里,将托盘放在桌上,心想:“对了!这人是贾珂的管家!那碗安胎药,就是他……就是他送来的!唉,这人连安胎药都能想到,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想不到的!哼,那碗安胎药就是他一声招呼都不打,自作主张地送上来的,说不定除了安胎药以外,他还想出了一堆汤药要我吃!哼,我得过去看看!”
当即快步来到药店后院,越过院墙,穿过一道后门,躲在那些放着药材的柜子后面,凝神倾听店里的动静。
一时之间,只听到药店掌柜、坐诊大夫和贾珂闲聊的声音,还有那中年汉子吩咐店小二熬药的声音。原来那中年汉子已从节度使府带了三服药过来,因为贾珂眼下没法回节度使府,于是请店小二代为煎熬。
那坐诊的大夫,正在跟贾珂说标记的坤泽,适合吃什么东西,说着说着,忽听得贾珂道:“还有这种东西啊!”
这句话和上句话完全接不起来,王怜花知道贾珂十有八|九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