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和王云梦长得可真像,他不是本王的儿子,会是谁的儿子?他会是谁的儿子?”
王怜花半晌等不到贾珂,索性从袖中取出玉箫,凑到唇边,吹奏起来。这里毕竟有这么多人在,王怜花不好吹奏那些令人意乱情迷的销魂乐曲,便吹奏起那些描写世间情爱的乐曲,时而温柔缠绵,时而忧伤惆怅,时而彷徨无措。
他用内力将箫声远远传将出去,连山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最不懂音律之人,或是最铁石心肠之人,也不禁心神摇曳,随着箫声时而微笑,时而落泪,时而叹息。
又过一会儿,空中渐渐响起振翅之声,无数鸟雀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来,或在树梢上停歇,或在山路上踱步,或在屋檐上落脚,或在空中翱翔,或在人的肩头梳理羽毛。
王怜花吹了一首又一首,竟似不知疲倦,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朝阳从东方天空缓缓升起,阳光闪耀下,山路上站满了鸟雀,却不见一人从山下走上来。
王怜花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玉箫收回袖中,只觉口干舌燥,于是跃下松树,想去喝一口水。
他一站在地上,就见树下站满了人,连柴玉关也站在人群中,人人都出神地望着他,肩头上沾满了露水,显然他们都在这里站了一夜,并且直到现在,都没有从箫声的余韵中离开。
王怜花先觉得意:“嘿,没想到柴玉关也能听出好坏来!”随即得意转为郁闷:“我这些曲子都是吹给贾珂听的,贾珂没有听到,再多人觉得我吹得好听,又有什么意思?”
便在此时,空中振翅之声大作,无数鸟雀振翅高飞,慢慢散去。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却见王怜花已经转身走进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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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珂等人离开树林后,驰了一日,行了一百五十余里,在一处小镇上住下,次日一早,先在镇上买了一些面粉、粽膏等物,涂在脸上,然后继续赶路。驰出四十余里后,到了一座大市镇,金刚门就在这座市镇北面的小山上。
贾珂先去当铺,当了瑛姑收藏的一些珠宝,然后找了一家大客店,一进门便赏了五两银子,客店掌柜的见他出手豪阔,亲自忙亲忙后,开了两间天字号上房,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又照他吩咐,去成衣店照着他们四人的身量,买来几身衣服。
贾珂换好衣服,梳洗完毕,找来瑛姑,说道:“阿姨,那金刚门就在这镇子的北面,不过三四里的距离,上门讨药,我自己去就行了,小鱼儿和哥舒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
瑛姑淡淡一笑,说道:“即使你不嘱咐我,难道我会不照看他俩吗?你放心去吧,如果有谁过来找事,我就把他们打出去。瑛姑岂能容人上门相欺?”想了想,又道:“你身上的银子够不够?我那里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你一并带在身上吧。那续骨的药膏若是真像你说的那般神奇,三五百两银子,只怕也买不下来。”
贾珂心道:“我虽没去过金刚门,但书上说过,‘黑玉断续膏’这个名字,金刚门的普通弟子甚至都不知道,可见金刚门对这药膏宝贝得很。我用银子砸他们,他们确有可能开口,但三五百两银子,只够他们对我摇头的吧!我从家里带来的银票,如今都不在身上,用钱砸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想要拿到‘黑玉断续膏’,也只能用些特殊手段。”
他赶路之时,就已想出应对之策,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他的一个秘密,他不愿向瑛姑解释,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瑛姑虽因他年纪轻轻,不太放心,但金刚门就在眼前,随时都可以过去,心想:“他若借不到药,我再想办法就是。”便不再多说,送贾珂出了客店。
贾珂离开客店,却不急着去金刚门。
他先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进去转了一圈,见大堂里坐着三十四五个精壮结实,虎虎有威的大汉,身上肌肉尽皆盘根虬结,足以在后世的健美比赛上取得冠军。
店里的店小二跟他们说话之时,神态恭恭敬敬,口中爷前爷后,似是唯恐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就被他们一拳头砸扁了脑袋,显然金刚门这些弟子,平日里没少仗着武功,欺负这些普通百姓。
贾珂看了一会儿,便发现这一伙人中,却属一个青衣老者地位最高。
这人身形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光溜溜的,不剩一根头发。这家酒楼的生意极好,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他自己独占一张桌子,自斟自饮,面前菜肴丰盛极了。
贾珂本没发现这个青衣老者和那三十四五个大汉是一伙的,直到一个大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走到那青衣老者面前说话,贾珂方知这位青衣老者是这一伙人的四师兄。
贾珂既已找到目标,便不再多待,当下离开酒楼,先去店里买了一身衣服,一柄折扇,将衣服换在身上,然后找了个偏僻地方,除去脸上易容,缓步走回酒楼。
酒楼众人本来要么吃饭聊天,要么划拳喝酒,贾珂一走进酒楼,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都望向了他,那青衣老者本在喝酒,见本来闹哄哄的酒楼,蓦地里安静下来,便抬头向店门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一身淡黄色锦袍,轻摇折扇,走了进来。
这座市镇虽然繁华,但也是与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