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祖千秋,你来告诉这只丧家之鼠,我叫什么名字。”
祖千秋见王怜花点自己的名字,不由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朗声道:“我们公子姓王,名怜花。这个名字,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阁下毕竟在西域待得太久,消息闭塞至此,竟连我家公子的名字都没听过。”
柴玉关见祖千秋模样陌生,自己从没见过,心想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竟敢出言讥讽本王,实在可恨!他大怒之下,真想拿来身边手下的长剑,向祖千秋掷去。可是祖千秋就站在王怜花的左后方,两人相距太近,他将长剑掷向祖千秋,王怜花定会将剑拦下,到时他不仅不能将祖千秋打得满地找牙,还会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柴玉关强抑怒火,装作听到什么好笑之极的事情,纵声大笑,说道:“王怜花?嘿嘿,不错,王怜花这个名字,在江湖上确是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但这还不是拜他母亲王云梦所赐?本王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听说过王怜花这个名字,也知道王怜花的母亲是王云梦,但你们知道王怜花的父亲是谁吗?他总不能是王云梦自己生下来的吧!”
这句话说得十分明白,众人听了,尽皆哗然,说道:“原来王怜花是他的儿子!”
“那也未必!哪能他说王怜花是他的儿子,王怜花就是他的儿子?王云梦在江湖上好大的名气,并且她没有成亲,就生下这个儿子,江湖上有关她儿子的父亲是谁的传闻,当真不胜枚举,可曾有人说过,她是跟哪个姓柴的人生下的儿子?”
“姓柴……姓柴……别说!还真有这样一个人呢!”
“是谁?是谁?”
“柴玉关啊!那衡山之役就是柴玉关与王云梦联手谋划的,王云梦风流成性,她肯与柴玉关联手做下什么恶事,怎么可能不与柴玉关发生点什么事呢?”
“啊!这姓柴的竟然是柴玉关!”
“难怪呢!我从前就听别人说,柴玉关离开中原后,就去了西域。除了柴玉关以外,西域哪还有姓柴的男子,像他这样武功卓绝,腰缠万贯呢?”
“嘿,什么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嘿嘿,那还能是什么事情?当然是做夫妻,生娃娃了!”
“可是……可是王怜花既然是柴怜花,那他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他是柴玉关的儿子,怎会和自己老爹刀剑相向?”
“你没听见他这些手下适才唱的什么吗?‘杀妻害子,不死何为?’定是柴玉关先做了对他们不起的事情,他长大以后,就来柴玉关报仇了!”
“胡闹!真是胡闹!‘人无父母,何有此身?’纵使柴玉关作恶多端,不仅害过天下人,还害过他们娘俩,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谁都能找柴玉关报仇,但他决不能对柴玉关动手!儿子打老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柴玉关得意之极,不动声色地瞧着王怜花,便似全然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心道:“你终究是本王的儿子,这是你生下来便注定的事情。本王就不信,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本王这个亲生父亲动手!不过么,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对本王动手,但本王这个做父亲的,对你动手,却叫作天经地义!”
但见王怜花泰然自若地站在人海之中,似乎半点儿也不把众人的议论放在心上,柴玉关眼光闪动,惊疑不定,暗道:“他见本王拆穿了他的身世,怎的半点儿也不生气?难道他真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本王这个父亲动手吗?卫国最重孝道,他媳妇又是朝廷命官,他就不怕他媳妇受他这不孝之举连累,丢了头上那顶乌纱帽吗?”
忽听得王怜花道:“黄帮主,把酒拿过来。”
众人听到这话,都大为惊奇,心道:“柴玉关说他是自己的儿子,他拿酒做什么?莫不是要跟柴玉关痛饮几碗,来个父子相认?”但看王怜花脸上神色漠然,却又不像是私生子终于得到父亲承认,该有的感激涕零、激动不已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奇怪。
只见一个八十来岁年纪的老人走到王怜花身边,一把白须,直垂胸口,精神甚是矍铄,怀中抱着一只大酒坛,上面贴着“醉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看上去甚是陈旧,起码已有七八十年了。酒坛上放着两只酒碗,都是翡翠雕成。
这醉仙酒楼里的酒,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酒。众人看到“醉仙酒楼”这四个金字,便不禁口中生津,馋起酒来。
王怜花将酒坛上的泥封拆开,众人顿觉酒香扑鼻,酒未沾唇,便已有醺醺之意。
王怜花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递给祖千秋,然后又倒了一碗,顺手一掷,这只翡翠碗便轻飘飘,慢悠悠地穿过人海,向柴玉关直飞过去,一路酒香四溢。
柴玉关疑心这只酒碗中暗藏玄机,自己就这样接住,怕是会中了王怜花的圈套,但要手下帮自己接住酒碗,倒显得自己怕了王怜花似的。他略一迟疑,眼看翡翠碗已经飞到面前,再迟疑下去,翡翠碗就要撞在身上了,无可奈何之下,抬手将酒碗接住。
王怜花端起祖千秋手里那一碗酒来,朗声道:“柴玉关,当年你算计我母亲,为了那些武学典籍,对她暗中偷袭,将她害成重伤。后来你在京城遇见我,为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