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翁的武功也许不高,但他对任我行一定十分忠心,任盈盈和他住在一起,半点也不用担心绿竹翁会下手害她,以她的项上人头向东方不败邀功。
贾珂看向老鸨,心道:“她这是被我逼急了,终于说出这样一条线索来,所谓‘有人曾经在东城的绿竹巷里见过她’,想来应该是她派的人,跟踪易三娘到了绿竹巷,看到易三娘和绿竹翁说话这一幕了。
只不过他不敢太过靠近,以免易三娘和绿竹翁发现他。所以易三娘为什么去找绿竹翁?王云梦什么时候和日月神教勾结在一起了?或者王云梦只是和绿竹翁勾结在一起了?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
日月神教做的都是奸|淫掳掠,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任我行和一些官员勾结在了一起,帮这些官员洗白来路不明的资产,用各种阴险毒辣的手段打击这些官员的政敌,总之日月神教帮这些官员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官员则成为日月神教的保护|伞,给日月神教提供了许多便利。
贾珂对日月神教还算了解,知道任我行野心勃勃,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谋划,如何将中原武林尽收囊中了,王云梦若要和他们谈成合作,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他心下有些担忧,假如王云梦是用手上那些武功秘笈和那把屠龙刀和任我行谈的合作,那倒无所谓,假如王云梦是用自己和任我行谈的合作,那可就大大糟糕了。
自此贾珂担任闽浙节度使以来,任我行给他送过好几次礼物,就是想要借住他在闽浙两地的权柄,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贾珂一直不肯收下礼物,就是不想给任我行任何希望。先前贾珂从少林寺离开,去福州找林远图借阅《辟邪剑谱》,而不去找任我行借阅《葵花宝典》,也是不想欠任我行半点人情。
贾珂心道:“假如王云梦是抬出我的大帽子,和任我行结盟的。任我行当然是想要我活着,王云梦却屡次对我狠下杀手,看来她给任我行开的,是一张空头支票啊!她不在意我去世以后,任我行是否会撕下脸皮,不和她合作了,也就是说,在她第一次刺杀我,即我和怜花成亲那天之前,她就已经从任我行手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可是任我行又不是傻瓜,假如王云梦一早就从他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任我行又怎会一直不向我收账?看来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干系,王云梦是用别的东西和任我行合作的。”想到这里,又问那老鸨:“那人是什么时候,在绿竹巷尽头见到易三娘的?”
那老鸨想了想,说道:“大概一年以前吧。易三娘武功挺高,为人细心,平日几乎不来我们寻芳阁,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在绿竹巷里见到她的人,也是凑巧去了绿竹巷,才看到她和绿竹翁说话的。但他总不好天天守在那里,所以后来易三娘有没有去找过绿竹翁,他也不知道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你给我指了一条路。我这就去会一会这位琴箫双绝,做事风雅的绿竹翁。”
正待转身,忽地想起这是王怜花的房间,寻芳阁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只有这间房间,是万万不能人人随便出入。他摸来摸去的,然后吩咐亲兵在门口看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跟着找了个官兵队长在前领路,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
小巷里一片清凉宁静,人走在小巷中,心中顿觉说不出的惬意。
巷子尽头,生着一大丛绿竹,绿竹迎风摇曳,竹叶索索,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琴韵温柔雅致,虽然令人听着便觉音乐之美,但贾珂平日听的尽是王怜花抚琴吹箫,自然看不上这人的琴音。
贾珂心道:“任盈盈现在还在黑木崖上住吗?还是已经搬到这里住了?”他从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此时自然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转念又想:“现在在黑木崖上掌权的人是她亲生父亲,可不是疑似篡位的东方叔叔,想来她应该不会像原著那样,不敢在黑木崖久居,只能躲到这个编竹子的师侄家里长住了。”
那在前面带路的官兵队长听到琴声,说道:“大人,这绿竹翁的脾气古怪得很。别人有事求他,他若是感兴趣,就算将他赶走,他也立刻便会回来,他若是不感兴趣,就算上门磕头,哭爹喊娘,也休想叫他过问这件事。他对官府向来爱答不理,不过他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加上喜欢他的画的人确是不少,所以知府大人一直没有刁难他。”
贾珂微笑道:“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想着一会儿绿竹翁不理睬我,我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便不会生他的气了吗?”
那官兵队长笑道:“当然不是。卑职只是觉得,假如大人一早就知道那绿竹翁是一个怪人,就不会生他的气了。这绿竹翁脾气好大,在洛阳城里得罪的人实在不少。”
便在此时,忽听得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然断绝,那抚琴之人放下了手,琴声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来这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我们是来找人的,还请你行个方便,帮我们回想一下,这人你见没见过。”
绿竹翁“哼”了一声,说道:“找人?你们还是回去吧。老篾匠每天要看这么多人,哪会记得究竟有什么人从面前经过?”
说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