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她这是要杀死自己,不由得又惊恐,又惧怕,又很懊悔,强笑道:“夫……夫人?”
王云梦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过得片刻,她欣赏完了蕊初这恐惧之极的模样,轻轻一笑,说道:“前面带路,我要去见花儿。”
王云梦是第一次来节度使府。她走出花厅,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贾珂和王怜花的卧室设在哪里。好在蕊初就跟在她的身后,蕊初是这里的婢女,当然知道怎么去贾珂和王怜花的卧室,所以她回头去看蕊初,好叫蕊初在前面给自己带路。
蕊初听到王云梦不是要杀她,心中惊惧稍减,当下挤出笑容来,说道:“是。”然后小跑到王云梦身边,说道:“夫人请右拐!”
王云梦“嗯”了一声,转过身,向右行去。
两人到得卧室门前,不等王云梦瞧见卧室里的景色,就听到贾珂说道:“吃不吃这个?”跟着就听到一个人说道:“只吃一口。”这道声音嘶哑低沉,十分陌生。
王云梦怔了一怔,心想:“贾珂这是在跟谁说话?语气这么温柔?”
便听到贾珂笑道:“唉,你嗓子难受,跟我做手势就好了,说话干吗?”
然后就听到那个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这么多天都见不到我,难道不想多听听我的声音吗?”
贾珂吃吃一笑,说道:“当然想听了,但是我怕你嗓子疼啊。”
王云梦又是一怔,心想:“这人和贾珂究竟是什么关系?贾珂干吗要多听听他的声音?花儿呢?听他二人的对话,这人一定也是贾珂的情人,难道花儿提议在卧室吃饭以后,贾珂就趁花儿不备,点住了花儿的昏睡穴,然后叫这个情人来卧室陪他吃饭?等他俩吃的差不多了,这个情人离开卧室,贾珂再解开花儿的昏睡穴,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和花儿吃饭?”
她想到这里,脑海中登时浮现出贾珂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坐在桌旁,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饭,两人四目相对,轻怜蜜爱,情致缠绵,王怜花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画面。
虽然王云梦因为王怜花和贾珂恩爱无比,自己却遭到柴玉关抛弃,对王怜花十分妒忌,但她毕竟是王怜花的亲生母亲,再恨屋及乌,不喜欢王怜花,总是会有一些父母慈爱。
王怜花对贾珂的情根深种,爱之入骨,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下陡然间发现贾珂居然背着王怜花,又找了一个情人,并且这个情人的声音是如此的嘶哑难听,想来他的模样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连给王怜花提靴子都不配!
王云梦一张俏脸气得煞白,心想贾珂怎能为了这样一个模样极丑陋,声音极难听的人,就点住花儿的昏睡穴,当着花儿的面给这人喂饭?她王云梦的儿子,怎能任由别人如此欺辱?哼,臭小子,臭贱人,今天她就将他们一起宰了!
当下袖袍一拂,来到卧室门前,向里张望。但见王怜花懒洋洋地坐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腿上盖着一床薄被,背后放着几个粉色的圆球垫子,每一个圆球垫子上都画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面前放着一张方几,方几上放着一餐丰盛的早点,贾珂坐在床边,双脚抵在地上,正一手端着一碗糖蒸酥酪,一手用汤匙舀出一勺,递到王怜花嘴边。
这时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贾珂和王怜花一齐望了过来,王云梦与他二人目光相对,不由一呆,诧异道:“花儿,刚刚是你在说话?”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果然是适才那道嘶哑低沉的声音。
王云梦皱了皱眉,问道:“你的声音是怎么了?”
贾珂听了这话,神色尴尬,说道:“是……”
王怜花却耸了耸肩,很无所谓地说道:“昨天晚上叫多了。”
贾珂虽然经历过王云梦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要自己娶她为妻这件事,也知道王怜花自小就没少听王云梦和男人的床脚,但他见王怜花如此直白地跟王云梦说他俩在床上的事,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红,向王怜花瞧了一眼。
王怜花仍是神色自若,似乎浑然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时见贾珂看向自己,还向贾珂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说:我这是在夸你厉害,你干吗要不好意思?
王云梦到底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先是一怔,没想到王怜花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嗓子弄得如此嘶哑,她还以为王怜花这是生病了呢。
随即一惊,心想:“花儿在一夜之间,就把嗓子弄得如此嘶哑,他得叫了多少声啊?唉,我早就知道贾珂在床上十分了得,但是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我有过这么多情人,但是我的嗓子,可从来没有这样嘶哑过,花儿这嗓子嘶哑成这样子,还真是令人羡慕,若是我也能这样嘶哑一回,那可妙得很啊!”
然后定了定神,笑道:“原来如此,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这间房里,除了你俩以外,还有第三个人呢。”
王怜花听了这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然后笑道:“我的声音变化有这么大吗?竟然连妈都认不出来了!”
贾珂笑道:“你以为呢?只是你自己习惯这个声音了,所以听不出来罢了。你少说几句话吧,不然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