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悲酥清风’,就是柴玉关给他的。”
贾珂摇头微笑,说道:“那么柴玉关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悲酥清风’吗?难不成这些年来,柴玉关明面上久居西域,不参与中原的是是非非,暗地里却一直在和西泥国互通往来?”
有人一心急着找到解药,听到贾珂谈起柴玉关,心中很不耐烦,说道:“柴玉关当年能够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跟在皇帝身边做事。现在他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跟在西泥国皇帝身边做事,又有什么奇怪的?我看咱们还是别讨论柴玉关了,还是——”
正待说:“——讨论这‘悲酥清风’吧”,贾珂却打断了他,正色道:“倘若这些年来,柴玉关真如阁下所说——”
那人心想:“我没说啊,明明你说的!”
却听贾珂续道:“——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跟在西泥国皇帝身边做事,那么他派公孙止将诸位绑到绝情谷来,只怕就不是找各位报仇这样简单了!”
贾珂这句话一出,众人尽皆一惊,连先前那个对贾珂提起柴玉关大感不耐烦的人,都开始琢磨柴玉关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了。
毕竟在场众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在江湖上名气颇大,要么在门派中地位甚高,他们平日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的吹捧,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倘若江湖上少了自己,倘若门派里少了自己,一定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因此人人都觉得柴玉关这般煞费苦心地抓住自己,不只是想要找自己寻仇,一定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
定逸师太脾气火爆,可没耐心去揣摩柴玉关的龌龊心思,问道:“那他派公孙止将我们绑到绝情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哼,难不成是想用老尼的性命,威胁我派掌门人帮他做什么事吗?”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其实我和柴玉关只见过一次面,幸好在我五岁的时候,曾与他交过一次手,对他的性格还算有所了解。”
忽听一人道:“贾公子,你这话只怕说得不尽不实吧!衡山一役,不就是王云梦和柴玉关联手策划的吗?这两人若是没什么交情,怎会联手策划这件事?”言下之意是说,天下间谁人不知王云梦是你的岳母?柴玉关既是你岳母的老熟人,你又怎会对柴玉关只是“有所了解”?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兄台说得有理!家母与柴玉关联手用《无敌宝鉴》搅动天下大乱,便算是交情不浅。这位兄台,今日我将你从地牢中救了出来,还站在这里,和你说了好几句话,咱俩的交情,想来也不算浅了?”
这人名为杜十当,虽然性情耿直,年轻气盛,却也不是不懂世故人情之辈。当下拱了拱手,说道:“王公子,在下可无意得罪你,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还望你不要见怪。”
王怜花笑道:“兄台说笑了!我哪是在与你见怪?我不是在问你:‘咱俩的交情,想来也不算浅了’吗?”
杜十当道:“我这人脾气太直,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既然王公子执意问我,那我回答你便是。嘿,王公子你连我姓甚名谁,师承何处都不知道吧,咱俩连认识都算不上,哪来的交情啊?再说了,你又不是特意来救我的,你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从地牢里救出了一些人,这些人之中,恰好有我罢了!还是那句话,咱俩之间,哪来的交情?
反观令堂,若非她与柴玉关知根知底,交情极深,又怎会与柴玉关联手策划衡山一役?那么多本武学典籍,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她自己眛下,难道不美吗?干吗非要带上柴玉关啊?”
杜十当话未说完,突然间眼前一花,一个绿色人影遮在他的面前,手掌抵在他的胸口,正是王怜花。
杜十当只觉一块寒冰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肉上,登时脸色惨白,心脏狂跳,颤声道:“王公子,你……这……这……是做什么?说不过……我、我、我,就要杀……杀人灭口吗?”
余下众人,也是面无血色,冷汗直流,各自在心中比较自己和王怜花的武功,寻思:“就算我没有中毒,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这是要在做什么?果然是为了屠龙刀,打算杀死我们灭口吗?”
王怜花笑道:“阁下刚刚不是说,家母和柴玉关交情极深,在下和你则是没有半点交情吗?在下倒没打算杀人灭口,只是想要重重地打你一掌罢了。”
杜十当在江湖上名气虽小,为人倒十分高傲,加之性情耿直,缺乏变通之才,否则适才他也不会出言讥讽贾珂了。
这时他听出王怜花语气之中,透出的轻蔑和不以为意,见到王怜花的手掌贴在自己身上,只要王怜花稍一运力,自己就可能丢了性命,又想到王怜花眨眼之间,便穿过人群,来到自己面前,纵使自己没中迷药,在王怜花面前,自己也绝没有还手余地。
他一时之间,只觉自己对上王怜花,就好似一只老鼠对上一只猫,任凭老鼠如何拼死顽抗,猫只需要懒懒地挥出一爪子,就能把老鼠扣在地上了。
杜十当想到这里,突然间一阵愤怒,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吼道:“你是被我戳穿了心事,所以想要使出残忍手段折磨我吗?”
王怜花见杜十当吐沫横飞,忙闪身躲开,然后哈哈一笑,说道:“戳穿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