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对你说呢?”心下不禁迟疑不决。
王怜花见贾珂沉吟不语,又哼了一声,忿忿地道:“你就是觉得,无论心狠手辣也好,诡计多端也罢,我都远远不如秦南琴,是也不是?”
贾珂真想点头称是,但他又怕自己这脑袋一点,王怜花大怒之下,便即打定主意,来日定要去找白飞飞再较高下,一时之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他此刻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王怜花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心想:“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知道,我和秦南琴之间,究竟是谁胜过一筹的!到时你不要嘴硬就好!”随即翻了个身,从贾珂怀中滚下来,躺在床上,背向贾珂,然后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
贾珂望着王怜花雪白晶莹的后背,心下一片茫然。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他一直这样跟王怜花说话,换做从前,王怜花最多只会嘲笑他这么大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嘛,倘若他不答应,他是不是就要在地上滚来滚去了?可是现在,王怜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连他把自己当老子,把他当儿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贾珂心想:“就算加上上辈子的年龄,老子也才三十岁啊!谁家三十岁的男人,能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我怎么就把你当成儿子,把自己当成老子了!我明明还是一个孩子,超级年轻的,好不好!……难道我已经变成一个惹人讨厌的老男人了?不……不会吧!”
言念及此,心中突地一痛,只觉胸口给一个无形铁锤重重地捶了一记,霎时之间,他的心已经碎成了几瓣,眼前也似乎变得灰暗起来。
他随即转念,又想:俗话说:“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和王怜花刚刚成亲一个月,王怜花就已觉得他是一个老男人,再过一个月,王怜花是不是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死气沉沉,愚昧不堪,他只应该躺在棺材里,而不应该躺在他的身边?
贾珂想到这里,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王怜花对他面露嫌弃,冷嘲热讽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再去看王怜花的背影,明明王怜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这样熟悉,但他却不禁手足无措,只觉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惹王怜花讨厌。
王怜花从贾珂身上翻下来,将脸深深埋进枕头,当然不是真的就气到连看也不愿看贾珂一眼了。
就好像贾珂遇到一些不好明说的事情,总是喜欢对王怜花撒娇耍赖一样,每当王怜花理不直,气很壮地生贾珂的气的时候,他就喜欢背向贾珂,装出一副不愿理睬贾珂的模样,就等着贾珂从背后拥抱他,亲吻他,最好再向他道个歉,或者给他一个台阶下,这样两个人就能高高兴兴地和好如初了。
这时他将脸深深埋进枕头,等了半天,都等不到贾珂过来亲他,不免有些心急,寻思:“怎么还不过来?睡着了吗?”
其实他也知道,贾珂并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只不过是在母亲那里受了气,听到贾珂那句话后,就迁怒于他了。但是要他先向贾珂低头认错,却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王怜花等了一会儿,见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心想:“贾珂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没有看出,我在生他的气吗?哼哼,他不会是见我一直没动,以为我睡着了,不愿打扰我清梦,才不过来抱我吧!”于是扭了扭身子,以示自己没有睡着。
王怜花本以为贾珂见他没有睡着,定会过来抱他,岂知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身后仍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王怜花不由心下大怒,寻思:“贾珂,你这个笨蛋,到底在做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找我!怎么还不过来找我!”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忍不住飞起一脚,向后踹去。
王怜花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脚定能踹到贾珂,岂知这一脚竟然落了空。
他心下大惊,也顾不上故作生气,等贾珂来哄他了,当即转过身来,向前一看。就见贾珂坐在床边,背向着他,双手撑在身侧,仰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只觉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王怜花头一回从贾珂身上看出落寞来,不由一怔,随即心底一股歉疚直涌上来。当即爬到贾珂身后,伸臂将他抱住,嘴唇动了几下,心中千言无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王怜花好不容易组织好了语言,正待开口,就见贾珂回过头来,凝视着他,板着脸孔,神色十分严肃。
王怜花瞧见贾珂这难得一见的肃穆神色,不由心头一惊,心想:“他……他干吗露出这种表情,难道他觉得我太过无理取闹,不爱我了?”
王怜花言念及此,一颗心不由得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便在此时,只见贾珂嘴唇一动,似乎想要说话,王怜花想也没想,抽出一只手,捂住了贾珂的嘴唇。
贾珂一怔,心想:“不会吧!他连我说话都不愿听了?我……我有这么惹他讨厌吗?”想到这里,整个人登时陷入一种伤心欲绝的氛围之中。
他又想:“你不想听我说话,难道我就想听你说话吗?哼,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了!”当即甩开王怜花的手,转回头去,继续望着墙壁发呆。
王怜花见贾珂转回头去,不看自己,霎时之间,脸上已无血色,寻思:“他怎么连看都不愿看我了?难道他真生我的气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