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第一个躲进牢房的人,这次又是第一个扬起手,左右开弓,连打自己耳光,并且他担心王怜花不满,每一个耳光打得都挺用力。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打起自己耳光来,一时之间,地牢中啪啪声不绝,时不时夹杂一句“重点,再重点”“你打的这样轻,前面打的那三十二个耳光,可就不算了”。
不过片刻,七人打完这一百个耳光,已是脸蛋又红又紫,脸颊高高肿起,鲜血自嘴角流出,看上去又可笑,又可怜。
王怜花瞧见他们这副凄惨模样,挨了一记耳光的怒气,终于消了一小半,看向那第一个打自己耳光的人,笑眯眯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见自己被王怜花点名,不禁暗暗叫苦,又见六个同伴一齐盯着他看,知道自己若是说出真话,就算这次侥幸不死,回去后也是死路一条,心念一转,当即硬着头皮道:“是贾珂贾侯爷派我们来的!”
金瑶公主本就少女情窦初开,一颗心都在贾珂身上,这次孤身前往杭州,却意外被绿衫人抓到绝情谷,也是因为她想要和贾珂见上一面,这时听到这人的话,登时乐得心花怒放,说道:“贾珂?是贾珂让你们来救我的?他知道我在这里?他现在在哪里?”
不等这七人回答,金瑶公主又因为爱屋及乌,觉得这七人既然是贾珂的人,那么他们就是自己的人,这绿衫少年胆敢欺负他们,就是欺负自己,于是狠狠地瞪了王怜花一眼,摆出公主的架子,冷冷地道:“父皇是叫你来救我的,可不是叫你来欺负人的!是谁准你欺负他们的?”
王怜花突然纵声大笑,笑罢,微微笑着凝视那人,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人干笑一声,说道:“在下和兄台素未谋面,自然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王怜花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无妨,那我告诉你好了。我姓王,名怜花,现在你可知道了?”
那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你是王怜花?”
地牢中其他人也纷纷惊呼:“啊,原来是他!”“他是王怜花,那贾珂一定也来了!”
“啊哟,他是王怜花,那他们一定是在骗人了!”
“我早说过他们不怀好意,你们还不信!”“可是他们干吗要骗人?”
“哼,他们多半也是不怀好意,这次救出咱们以后,还不知道会把咱们带去哪里呢!”
“我听说王怜花长得很漂亮啊,他……他可算不上多么漂亮……还不如我漂亮呢,嘻嘻!”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又不是这里的人,他要混进山谷,当然要易容了!”
王怜花跃下柔丝索,飞起一脚,踢开一只扑上来的鳄鱼,一面将柔丝索收回怀中,一面微笑道:“不错,我就是王怜花。你们真是不走运,编谎居然编到我的头上。”说完这话,便不再理睬这七人,走到一间牢房之前,用“大力金刚指”捏开门上挂着的锁头,对牢房中的两个姑娘说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他却没看见,那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原来这七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云梦的手下。王怜花先前去扬州和老友见面,他和贾珂自幼私定终生,他从前的名字是王惜石等事,也都相继在江湖上传开,王森记其实是王云梦名下的产业一事,自然也不再是秘密。
虽然朝廷看在贾珂的面子上,并没有对王森记动手,但是江湖上的众多苦主,可不是人人都会顾忌贾珂,绝大多数的百姓,也不愿意照顾王云梦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的生意。因此不过半个月,王森记的生意便一落千丈,无数铺子纷纷歇业,只有棺材铺和妓院还开着。
这些铺子歇业了,铺子里的伙计也都失业了,王云梦手中一下多出了许多闲人。其中一个闲人左右无事,常常去妓院喝花酒,与妓院的一个妓|女宝香生出了感情。
有一日他去找宝香,见宝香浑身遍体鳞伤,问了好久,宝香才哭着告诉他,自己身上的伤,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这个闲人怒火上头,就叫了几个兄弟,帮他一起去追那个客人,打算追上以后,就狠狠揍他一顿,来为宝香出气。
也是巧了,他们要追的这个客人,正是绝情谷的弟子。当时他们追上这个客人,还没等他们出手,就发现他身边突然间多了一个面容丑陋,浑身瘫痪的姑娘。
他们毕竟跟着王云梦做过不少坏事,也曾经跟着白云牧女一起将中了“迷魂摄心催梦大法”的武林人士赶去地牢,在绑架这件事上经验丰富,自然一眼就瞧出其中蹊跷。于是一行人尾随绿衫人来到绝情谷,见谷中守卫森严,便没敢进去,回去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王云梦。
王云梦听说这件事后,对此颇感兴趣,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之后她在绝情谷中,察觉到公孙止和柴玉关的合作关系,便决定将这些人从柴玉关手中夺过来。
五天前王云梦带着手下抵达绝情谷之时,曾经专门叮嘱众人,决不能将他们的来历告诉别人。众人知道王云梦向来手段狠辣,倘若自己违背她的命令,只会死路一条。
因此先前王怜花问这人,是谁派他们来的之时,这人说什么也不敢说是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