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啊!他们啊,都称你相公为‘救死扶伤王神医,大慈大悲活神仙’!怎么样,这个称呼是不是挺威风的?和本公子是不是很配?”
这一行字实在大大出乎贾珂的意料之外,他难以置信地将这句“救死扶伤王神医,大慈大悲活神仙”的评语连着看了三遍,又往下读:
“你是不是惊讶的不得了,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嘿,本公子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你离开杭州第二天,李莫愁就在城东打伤了四十七人。这四十七人中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没一个能活过一天。”
贾珂大吃一惊,心想:“李莫愁这是怎么了?得失心疯了?”
所幸王怜花跟着便写道:“她让这些人去找朱府找沈浪,跟沈浪说,想要她拿出解药,那也容易,只要沈浪独自一人去西湖之畔找她,那她立时将解药双手奉上。但若朱七七也跟着去了,那她宁可把解药吞进肚里,也不会交出解药的。”
贾珂一时之间,真不知该说什么,想起那些无辜受伤的百姓,觉得他们实在可怜。又往下读:
“幸好那时本公子雕刻累了,决定出去走走,正巧在路上听说了这件事,就去城东找到那四十七人,给他们开了解救的药方。本公子给你写这封信时,中途搁下过一次笔,便是因为他们送了一块写着‘妙手仁心’的匾额过来。哼哼,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快说!千万不要害羞!”
贾珂见王怜花明面上一句不提要自己夸奖他这件事,实则每一笔,每一划,都在叫嚣着要自己快快夸奖他,两人面对面之时,他就最爱口是心非,把小心思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出来,却要装作什么心思都没有,不想写信之时,他竟也喜欢笔是心非。
贾珂情不自禁地将手指按在信纸上,来回抚摸几下,心中当真爱极了他。脑海中也立时浮现出王怜花那心中的得意都要满溢出来,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用眼角瞥自己,就等着自己来夸奖他的画面,寻思:“好好好,等我回家了,我一定把你抱在怀里,变着花样地夸奖你。不过么,我还是要先打你的屁股,谁叫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呢!等你向我认错,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再来好好夸奖你!”
他又往下看:
“老子还有些话想跟你说,可惜你不在老子面前,要老子把这些话写在纸上,又实在有损老子的风度!还是等到晚上,你自己在梦里想吧。”
信末画了一副极为露骨的龙阳图,其中一人背向贾珂,另一人抱着前一人,将下颏搭在这人的肩上,脸上戴着一顶大箬笠,将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半张的嘴唇,舔着嘴角的舌头,还有嘴角那一粒小小的黑痣。正是王怜花的脸。
贾珂脸上一红,拉开抽屉,找出一支蜡烛,将蜡烛点着,立在下面的柜子上,以免被赵敏看出他在做什么。然后拿起信笺,靠近蜡烛,不过片刻,便有文字浮现在信笺上。
原来贾珂和王怜花早就约好,倘若要在信上写什么机密之事,就用葱汁代替墨汁来写字,然后在正文中说上一句晚上自己在梦里想。
葱汁本身是没有颜色的,用毛笔蘸葱汁在纸上写字,葱汁干涸以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之后用火烘烤,葱汁就会变为棕色。这样一来,纵使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用火烘烤了信笺,他们收到信以后,也能立刻察觉这封信被人拆过了。
贾珂吹灭蜡烛,拿起信笺,放在桌上,读了起来。
这段用葱汁写的文字,说的却是王怜花如何去西湖找李莫愁,如何在湖面上遇见李莫愁,如何给李莫愁出谋划策,又如何给李莫愁一包伤药却谎称这是“大欢喜和合散”等诸多事情,只是略过他伸手搂住李莫愁,把折扇抵在李莫愁的领口,让伤药自折扇滑入李莫愁的衣服等事不提。
贾珂一时之间,倒没看出王怜花对他有所隐瞒,只是在心中感慨,王怜花对这法子究竟有多么执着,见朱七七没有用他的法子,就去给李莫愁出谋划策了。
又见王怜花写道:“我在那包解药里面,放了一张纸条,写的是:‘恭喜,你上当了!’就看到时沈浪和李莫愁,谁会先服软了。倘若李莫愁先服软,她拿出解药,就会看见这张纸条,知道他们吃的其实不是和合散,大概会恨死那个给她和合散的少年吧。
倘若沈浪先服软,他和李莫愁云雨过后,大概会跟李莫愁说,那个给她药的少年一定不是好人,快拿出解药来,他想看看那少年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到时解药拆开,他们瞧见了这张纸条,脸上的表情,嘿嘿,一定十分的精彩。
唉,老子写到这里,就忍不住大笑了三声。要是你这龟儿子现在就在老子身边,老子一定要扑到你的怀里,在你脸上连咬三口。贾珂,你什么时候回来?”
贾珂瞧着这最后一句话,胸口一阵冲动:“我现在就回家!”随即看向窗外,见夜色沉沉,一轮明月斜挂西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沉默片刻,将这张信笺折好,放进怀中。
又拿起另一封信,拆开信来,只见一张素笺上写了几行字:“吾昨日下午于街上遇见王怜花,其与一妙龄女郎并肩行于街上,举止亲密,神态亲昵,胜似爱侣。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