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他半张脸。
贾珂小心地将他抱在怀里,将小瓶送到他面前,说道:“这是解药,有些臭,用力吸几口。”
王怜花依言吸了几口,只觉臭气冲脑,险些吐了出来,然后感到脑中渐渐清醒,也不想流泪了,问道:“这是悲酥清风?”
贾珂嗯了一声。
王怜花知道悲酥清风的效果便是使人气力全无,贾珂的武功远远胜过牛肉汤,他要对付牛肉汤,本不该用这种毒药,王怜花微微一怔,问道:“你真的中毒了?”
贾珂苦笑道:“只剩下一两成内力了。”
王怜花又是一怔,满含希望道:“那你刚刚说的话……”
贾珂也不在意他满脸血污眼泪,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亲,说道:“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和她说的都是假的,你刚刚笑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只觉鼻子一酸,扑到了贾珂怀里,死死抱住了贾珂。他一动浑身就痛,尤其胸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但他仍然不肯放手。
贾珂只好将他抱起来,脱下衣服,就见他背上一道黑色的手印,只觉这一幕格外的似曾相识,一面伸手搭脉,一面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王怜花道:“后背痛得很。”顿了一顿,又道:“不及上次厉害。”
贾珂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塞进王怜花嘴里,说道:“我这里还有七颗雪参玉蟾丸,够吗?”这是疗伤的圣药,高丽的贡品,皇帝一共赏给贾珂三十颗,其中二十一颗都让王怜花上次吃了。
王怜花点了点头,费力道:“我也带伤药了,就在我衣服里。”
贾珂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将他抱到床上,帮他穿好衣服,然后抱着他走到牛肉汤的衣服前面,王怜花在衣服里找了找,拿出一只棕色小瓶,递给贾珂,道:“吃一半就够了。”
贾珂毫不怀疑,打开瓶塞,倒了一半粉末进嘴里,又将另一半送到王怜花嘴边,助他吃下,不过须臾,贾珂便感到空荡荡的丹田已
经恢复了内力。
贾珂见王怜花靠在他的怀里,脸色愈发苍白,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似乎很快便要睡去,忙将掌心贴在他背心“灵台穴”上,将真气送入他体内。
王怜花感到一股暖融融热气自贾珂手心传来,流经他四肢百骸,背心疼痛似乎也减轻许多,他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说道:“咱们先离开这。”
贾珂道:“不去看看你的手下吗?”
王怜花脸上一冷,道:“牛肉汤既然对我动了手,就没想过让我活着,不然家母必会责怪她,她既要杀我灭口,又怎会留下他们的性命,说不定她还在那里留下了陷阱。”
贾珂抱着王怜花离开软榻,王怜花望着石门,忽然一笑,问道:“当时我站在铁板上,你忽然抓住我的手,是不是察觉到我想在那里掉下去的意图了?”
贾珂道:“那时我跳到铁板上,就发现铁板下面是空心的,也就是说,这块铁板还可以继续往下下沉,当时我虽然猜到你是在做戏,但还是害怕你会出意外,哪敢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王怜花不由一怔,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会输给你,我竟然没想到这空心的问题。”
贾珂微微一笑,道:“你从前不是和绍敏郡主说,‘女孩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嫁给个厉害的男人做妻子,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被欺负了’吗?现在你和一个厉害的男人在一起了,你不高兴吗?”
王怜花一怔,苦着脸道:“你我既然在一起了,还提从前的事做什么?”又伸手一指一盆珊瑚后面的墙壁,说道:“从这里走,这里有道暗门。”
贾珂笑道:“好,不提。”他顺着王怜花的指点,走进墙壁中的暗门,很快顺着石阶,走到地上,虽然云海缭绕,不见多少阳光,但清风拂面,芳草萋萋,和暗无天日的地下相比,真如仙境一般,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喜乐无限。
王怜花伸手一指东面的树林,说道:“从这片树林可以走出去。”
贾珂抱着他,大步向树林走去,一面走,一面说道:“王公子,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王怜花笑道:“你还叫我王公子?”
贾珂从善如流道:“怜花。”
王怜花“嗯
”了一声,问道:“你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贾珂道:“上次咱们相处了六十九天,我从洪七公手中救下了你,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用真气帮你疗伤,还时不时的调戏你一下,你始终没有表露过一点越界的好感,最多在我给你擦身洗澡的时候会很不好意思,为什么不过三个月,你就态度大变,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试探我对你的感情了?”
王怜花略一沉吟,微笑道:“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贾珂道:“梦?”
王怜花笑道:“我梦见了很多我自己,他们身边都有一个贾珂,看见他们,我才想明白为什么我一直要和你过不去。”
贾珂笑了笑,道:“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王怜花也笑了,道:“也许我早在心里偷偷想过很多遍,要是我妈和吴明毫无关系,该有多好,只是我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