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瞒着皇上。这件事既然是珍大哥和蓉哥儿做错了,那我们就认罚,哪怕皇上因为他们处罚了我,我也认了。”
齐贤开性格骄纵,一听这话,脸上一沉,握紧了拳头,心道:“他妈的,不都说他最是千伶百俐,聪明绝顶吗?怎么我看他就是块木头,这么简单的事,我卖他一个人情,他领我的好,咱们双方都好,这不就结了吗?非要弄得两败俱伤,有什么好的?难道他和贾珍有仇吗?嗯,八成是这样,剩下两成就是和贾蓉有仇,不然他干嘛非要害的贾珍和贾蓉遭人耻笑?”想到这里,站起身来,难掩怒色道:“既是这样,下官也只得告辞了。”说着
拱拱手,快步离开了花厅。
贾珂目送他离开,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寻思:“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个都不省心。”
他坐在椅上,一会儿想起和宫九勾结杀死陈家姑娘的贾元春,一会儿想起贾珠刚死就结伴去嫖妓的贾珍和贾蓉父子,心中很是烦躁,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我何不借此机会,公布身世,和荣国府一刀两断?还管他们死活做什么?”这念头甫一生出,他就觉得浑身筋骨皆轻,便好像一个流落荒岛的人,时隔二十年终于洗了一次热水澡一样。
但是他放下茶杯,看见对面的红木椅子,心中忽想:“珠哥儿不知会不会和我一样,去了别的世界?”想到这里,胸口一涩,暗道:“罢了,罢了,我这点不快活算什么,难道还能比得上珠哥儿死之前经历的痛苦吗?他是因为我死的,我理应照顾好他的家人。”
贾珂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去找王怜花,他先去了卧室,没想到卧室竟然空无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忍不住露出笑容,也不去问人,就这样挨个房间寻找,很快就到了书房。
还没看见房门,先听到“磕打磕打”的雕琢玉器的声音,贾珂心道:“怜花这是在做什么?”还没等他细听,那声音忽然消失不见,贾珂心中更奇,走到书房门口,就见王怜花坐在桌上,笑眯眯地看了过来。
这时已是黄昏,晕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王怜花的身上,他逆着光,脸沉浸在阴影里,衣服却微微泛着光亮。
贾珂斜倚门上,笑道:“为什么坐在桌上?”
王怜花晃了晃脚,笑道:“为了让你过来抱我啊。”
贾珂哈哈一笑,走到王怜花面前,王怜花跳进贾珂的怀里,贾珂伸臂将他抱住,问道:“刚刚在做什么呢,居然这么神秘,一见我过来了,立马就把东西收起来了。”
王怜花原也没指望能瞒过贾珂,笑道:“等我做好你就知道了,这样心急做什么?”
贾珂噗嗤一笑,道:“没想到我有一日也会被王公子教训心急。那我就更心急一点,现在就带你去荣国府。”
他二人坐车到荣国府,就见贾政和贾赦都在贾母房里,和贾母说话,贾
琏和贾宝玉在一旁侍立。
贾琏看见贾珂,先对贾珂使了个眼色,又瞟了一眼贾政,意思是贾政很是生气,你自己小心。然后又看向王怜花。
贾琏虽然性格轻浮,但为人不坏,又和贾珂一般年纪,贾珂和他来往颇多,交情不错,那天他在顺天府外面打听消息,虽然因为去得太迟,没抢到位置,没听到贾珂亲口说的话,好在站在他周围的围观人群甚是热心,将他们听到的事情都一一转告给他。
贾琏知道贾珂和王怜花的事情后,就对王怜花十分好奇,可惜一直无缘一见,这次有了机会,便目不转瞬地上下打量他,就看见他十七八岁年纪,身穿黑色长衫,与贾珂相携走来。
贾琏见王怜花文文静静,满脸秀气,心中先有了七分好感,他一向喜欢温柔腼腆的人,何况他常常拿小厮来泻火,对男人也有几分喜欢,因此他虽然不能理解贾珂非要和一个男人成亲的行为,但目光在王怜花脸上转了一圈,心中就想:“这王怜花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标致,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的手段厉害,看珂二哥连圣旨都给他求来了,八成那些传闻还比不上他本人一半厉害。”
又想:“我是该叫他二嫂呢,还是该叫他二哥?嗯……或者叫花哥?唉,要是珠大哥在就好了,有他打头,我也不用这样发愁该叫什么了。”
贾珂看见贾琏对他使的眼色,不由一笑,偷看一眼贾政,就见贾政脸色铁青的坐在椅上,他大概被贾珠的死吓得狠了,一身病到现在都没有痊愈,整个人虽然算不得形销骨立,但也生生瘦了许多,皮松肉陷,老了十多岁,头上青丝也多了许多。
贾珂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父子,要说没有半点感情,也不尽然,他看见贾政头上白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怜花先前那句总得去见见他的家人的话牵动了愁思,心道:“我爸爸头上的头发是不是也白了很多。”
贾珂向贾母三人一一请安,然后笑道:“这是王怜花,今天皇上给我们两个赐婚了,我们两个一合计,他怎么也该和我一起过来见见人。”
贾赦早看贾政不顺眼,一来他是长子,还袭了爵,贾政却是次子,贾政却仗着贾母偏
心住在荣禧堂,而他只能住在老太爷老来养老的偏院,二来贾政虽然死了一个儿子,但他活着的这个儿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