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嘴上却道:“我不告诉你。”
贾珂抚摸他的长发,柔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怜花心道:“那话当着你的面怎么说的出口?”轻轻摇一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怕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贾珂一听这话,猜测他当时大概和自己说的是他很害怕。贾珂想象那时王怜花靠在自己怀里,满脸不安地说了这一句话,但是自己却昏迷不醒,一句话也没法回答他,甚至在他被许寒封带走的时候,都没法拦住许寒封,不让许寒封把他带走,不由得心中一酸,泪珠自两颊滚滚而下。
王怜花扑哧一笑,凑过来将他脸上泪珠吻个干净,说道:“我正想夸奖你好聪明,好厉害,普天之下,只怕再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怎么你就哭起来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是小孩子吗?”
贾珂笑道:“在别人面前逞逞威风就好了,在你面前,我情愿当个小孩子。”
王怜花哈哈大笑,在贾珂脸上亲了又亲,说道:“好孩子,哥哥疼你。”他的脸贴在贾珂的脸颊上,只觉得贾珂的脸颊湿湿的,涩涩的,想来是贾珂刚刚流下来的泪珠的缘故。
王怜花想到这些泪珠都是为自己流的,不由怦然心动,忽然道:“其实我一直等着你问我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猜到带你我来这里的人是吴明,你就这么放心他吗?怎么一句都没问过我?”
贾珂扑哧一笑,说道:“我放心他做什么?我放心的是你啊。”
王怜花一听这话,便知他的意思是说,你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更不可能和别人联手害我,我一醒过来你就忙着和我亲热,可见吴明将我带到这里,绝不是为了害我,而是另有所图。既然你觉得我不需要担心这些事,那我何必担心这些事呢。
当下乐得心花怒放,笑吟吟地道:“其实那天晚上,我还和你说了一句话。”
贾珂嗯了一声,柔声道:“什么话?”
王怜花笑道:“当时我把你抱到床
上,给你换好衣服,然后自己也换好衣服,对镜梳好头发,走之前,我对你说了一句‘我走了’。我见你躺在床上,兀自沉沉睡着,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想也不知道这一离开,会不会生出什么波折,心里当真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就用腹语说了一句‘早点回来’,然后我又应了一声好,这才离开的客房。”
贾珂心头一酸,竟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儿,才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一摇头,说道:“看来咱们所以过了两天才能见面,全都是你的错。”
王怜花怔了一怔,又好笑,又好气,问道:“怎么全都是我的错了?”
贾珂笑道:“怎么,你不信?看我说得你服。”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你尽管说,无论你怎么强辞夺理,我都不会怪你,但你要想让我服气,那可真是痴人说梦了!”
贾珂笑道:“嘿嘿,你现在尽管嘴硬,一会儿有你认错的时候。你既然不信,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嗯,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离开我?”
王怜花眉毛一扬,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个天天不务正业,不理国家大事,不睬江湖纷争,全心全意沉浸在该怎么拆散你我这件事上的皇帝,一听说你昏迷不醒,没法护我周全了,就派许寒封过来,抓我去了大理寺。”说着冷笑一下,忿忿不平地继续道:“嘿,我被许寒风抓去大理寺后,就直接进了天牢,连皇帝给我安的罪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
贾珂笑道:“我倒知道皇上给你安的罪名是什么。”
王怜花问道:“嗯,你说。”
先前贾珂向春笙套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因为当时王怜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没少在肚子里面骂皇帝。这时王怜花就躺在他的怀里,贾珂心中欢喜无限,当真是看山山绿,看水水清,看武大郎都会觉得他是西门庆,再回忆往事,哪还生的起气来,不由得扑哧一笑,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得怪你。”
王怜花气恼道:“明明是他自己头昏眼花,看谁都像坏人,凭什么怪我?”
贾珂笑道:“皇上要许寒封送你去大理寺,是因为他怀疑你是吴明的人,是一个假王怜花,我那
时候昏迷不醒,你留在我身边,很可能会下手害我,所以才让许寒封送你去大理寺的。他这样做,一来,如果你是吴明的人,你待在天牢里,就没法给吴明通风报信了。二来,如果你不是吴明的人,你就是我的王怜花,那你待在天牢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皇上哪会想到吴明竟然敢派人劫狱。他想着等我醒过来,再让我亲自去审问你,看看你是真是假。”
王怜花听了这话,心中怒气消失大半,笑道:“他对你倒很上心么。”心中很为贾珂感到高兴。
贾珂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道:“皇上确实待我不错。”目光闪动,心道:“但愿他能待我更好一点,我情愿什么赏赐也不要,只求他帮我做一件事。”自从那日他看见王怜花跪在顺天府府尹面前后,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成这事。这些天来,他时不时就去想该怎么做成这事,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