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究竟想到什么了?”
贾珂笑眯眯道:“什么也没想到。”
王怜花哪会相信他的话,哼了一声,道:“你真不说?”
贾珂咬着下唇,含笑看着王怜花,道:“真的什么也没想到。”目光似乎格外的不怀好意。
王怜花就伸手去挠他的痒,贾珂十分怕痒,一被他挠,立马格格笑着倒了下去,王怜花的手穷追不舍,仍然不断呵他的痒,笑吟吟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贾珂笑得差点断气,伸手将王怜花紧紧搂在怀里,然后翻身压住他,防止他再来挠自己的痒,咬了一口他的鼻子,笑道:“你这么心急做什么,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嘛。”
王怜花笑着反问道:“既然到时候你就会告诉我,那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告诉我又有什么区别?”
贾珂微笑道:“我不是不好意思么。”
王怜花愈发好奇起来,他隐隐觉得贾珂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可是贾珂的主意越坏,他的心里反而越发的痒痒起来,他搂住贾珂,笑道:“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贾珂道:“那我说了啊,说了你就要做啊。”
王怜花道:“你先说。”
贾珂笑嘻嘻道:“我要你叫我老公。”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下羞窘,抬腿就要把贾珂踹进江里去。贾珂早防备他这招,刚说完话,一感到他似乎要抬腿,先一步用手发力,整个人自船上飞起,稳稳落在王怜花身后,抱住他笑道:“你先叫我一声老公,我再掉下去。”
王怜花恨恨道:“想得美!”
贾珂笑道:“嗯?难道你要食言吗?”
王怜花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又尴尬又气恼的神色,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贾珂吹着江风,看着淡青色的江面,笑眯眯的将下巴搭在王怜花的脑袋上,他一点也不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听到一道很小,很轻,风再大一点,就完全听不见的声音,说:“……老公。”
贾
珂听到这话,心中一荡,只觉得整个人就好像跌倒在一团甜甜的,软软的棉花糖里。
他将王怜花换了位置,抱在怀里,去看他的脸,就见他这一张脸,此刻真是尴尬到了极点,狼狈到了极点,也气恼到了极点,眉梢眼角,尽是羞意,看起来恨不得跳进河里似的。
王怜花见贾珂看向自己,顿时涨红了脸,把眼睛一闭,说道:“你还不掉下去?”
贾珂笑道:“我……我这就去。”他低下头,狠狠的亲了一口王怜花,然后从船上跳了起来,因为心中太过愉快,还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然后,扑通一声,他跃入了水中。
王怜花感到几点水珠落在脸颊上,他睁开眼,瞧着淡青的江水,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快烧着了。
其实应该跳下水的人是我才对。他心不在焉的想着,盯着江面,等贾珂探出头来,定要好好骂他一通。哪想到江面波涛滚滚,江上几只水鸟飞过,他怎么等都等不到贾珂冒出头来。
这时王怜花心中哪还有气恼,他坐在船上,叫了几声贾珂的名字,引得船夫都过来看他,一个搭讪着说:“不会是落水了吧?公子,需不需要咱们下去救人?”
王怜花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虽然十分相信贾珂水性,可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坠,各以所好反自为祸”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说不定刚刚贾珂因为心里太过愉快,太过激动,一跳进水里,腿就抽了筋,游不上来了呢。
王怜花想到这里,连忙跳下船去,人刚刚没入水中,就感到一个人抱住了他,他勉强睁眼,水底太暗,隐隐看见波光闪动,还没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就感到一双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将氧气一口口的送了过来。
这双唇他实在太过熟悉了。
王怜花忍不住狠狠的掐了一把贾珂,怒视着他,好像在说,你知道刚刚我有多么着急多么害怕吗?
贾珂被他掐了一把,条件反射的松开王怜花的嘴,但是立马就抓住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他,又一次吻上他的嘴,将氧气送过去。
这是楚留香教给他的呼吸功法,学会后可以用全身毛孔呼吸,这样不仅用轻功的时候,不需要因为换气而减缓速度,并且在
水中呼吸几乎和陆地上同样自由。
王怜花自己肺中的氧气很快就用完了,但是因为贾珂一直坚持不懈的给他送氧气,此刻他一点也不缺氧气。
他们两个沉在水中,感到江中的白色、青色、红色和黑色的鱼在头上脚下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江水,变成浅浅的碧色,淡淡地照在身上,勉强能将对方看清。偶尔船划过头顶上方,光线忽然一暗,然后又变明亮,王怜花看着贾珂,他们实在挨得太近了,他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眼中满满蕴着笑意。
这是一个太过漫长的吻,也是一个太过特殊的吻,不知不觉间,王怜花的手脚都紧紧攀住贾珂,就好像攀在一棵树上,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棵树的一部分,然后这棵树带着他在江中游来游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两个终于浮上水面,但见天上繁星闪烁,朗月高悬,江上清风缓缓,江面浪涛滚滚,除此之外,长天远波,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