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逻辑,他绝对练不成“天外飞仙”这样孤高傲世的剑法。
何况他即使想要借着和西门吹雪比剑的时候篡位,
但是在紫禁之巅的一个月前,叶孤城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西门吹雪在紫金山上来一场纯粹的决斗。殷离若跟着叶孤城,无论叶孤城是用自己的人情,帮她择一名师,还是带回白云城自己教导她,都是一桩好事,自己也算是做顺水人情了,因此贾珂才提出这话。
此刻听到殷离这么说,贾珂虽然心中感动,但也不免觉得头疼。他效仿天山童姥冒险藏身皇宫,实是逼不得已,他一点儿也不想这种时候还要费心去照顾一个小孩。
贾珂正犹豫该如何委婉劝殷离不要犯傻,不要跟他一起躲进皇宫,就听到叶孤城道:“我陪你们好了。”
贾珂和殷离都不由吃惊的看着他。
叶孤城冷冷道:“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我也没有别的朋友要急着去见。”
他的声音虽然很冷,但是这句话却是滚烫的。
他们又在屋里坐了半晌,等雪小了,才离开酒家。
谢麟刚刚和迎亲队其余活着的大人一起和当地西泥国的官员聊过天,就如何抓捕昨天那些逆贼、什么时候启程去兴州城等事宜展开深入讨论。迎亲队伍如今除了谢麟和贾珂,只剩下四个人侥幸活着。
这四个人昨晚受了天大的惊吓,除了一个人从前是武职,上过几次战场,见惯了生死,没受多大影响以外,另外三人都是喝过药汤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的。
谢麟从小就经常看韩大将军练兵,他昨晚虽然害怕,但后劲不大,也没请大夫开安神汤,回到房间,正在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忽然见一张白色的纸轻飘飘、慢吞吞的自上方直直落下,不由吓了一跳,四下张望,却见不到人,招呼手下去叫来士兵搜查,又去看这信,虽然很想打开看看,但他又怕这封信暗藏玄机,因此把信封递给身旁武功高强的谢不说。
谢不说将信拆开,扫了一眼,递给谢麟,道:“是贾公子写的。”
谢麟道:“奇怪,他自个儿不见人影,干嘛神神秘秘的给我写信?”说着,拿过信来,读了几眼,沉下脸色,思索许久,道:“咱们去给驻守边境的陈将军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谢不说道:“昨晚上咱们这些人来西泥,他们折返回去找陈将军,如果没
有这场大雪,应该已经到了,现在下了这场大雪,不知道卫国的雪会不会更大,倒不好打包票一定到了。”
谢麟道:“你把这信一字不漏的背过,然后把这信烧了,就去找陈将军去,尽量别让别人发现你去了。”
谢不说怔了怔,接过信来,却没立刻去读,道:“属下接到的命令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您。”
谢麟冷冷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话你难道不懂吗?你既然是跟我出来的,就得听我的话,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我身边又少不了人保护,西泥国的人难道还真敢当着众人的面,把我这卫国的使者剁了么?”
谢不说沉默片刻,应了声是,然后展信读起来,读着读着,脸色也越来越差,读完了,就把信扔进火炉里。
谢麟道:“你都记住了?”
谢不说道:“一字不漏。”
谢麟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说自己记得一字不漏,就是真的一字不漏,点了点头,送他走了。等谢不说走后,谢麟心里也发虚,想到江燕离的武功着实不错,便着人把他请来,与他整日一起喝茶聊天,实际上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果真遇到危险,自己心里也能有点底气。
过了几日,贾珂三人终于赶到兴州城。
他三人在城外休息了半日,到了二更时分,叶孤城将贾珂和殷离负在身上,越过护城河,翻上城墙,轻轻的溜下地来,只见骑兵高举火把,来回巡逻,他们贴身高墙,朝着城中心走去。走了三里地,就见一座高楼拔地而起,高楼后层层叠叠尽是宏伟的大屋,屋顶上的琉璃瓦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叶孤城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先上去看看皇宫中的护卫是怎么巡逻的。”说罢,轻轻一点地面,人已经飞身上墙,不见踪影。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叶孤城才回来,也不多言语,已经将二人提入宫中,贾珂只见四个人影自北而南掠过来,待他们走了,叶孤城躲在墙下,并不离开,忽然高墙之后又转出四人,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这四人突然出现,叫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叶孤城事先进来看了许久,只怕早被这四人撞见。
待这四人走后,叶孤城又带着他们走进一条小巷,穿过一
条窄道,在一片堆着厚雪的花丛中伏身片刻,等八名御前侍卫走过,才穿入一大片假山,每走过几丈,便停留一会儿,等御前侍卫巡过再走。
这般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几处矮小的房舍前面,看模样是八间大石屋,屋前是一大片空地,没有任何遮掩,但是也没有侍卫巡逻至此。他们走到石屋之前,就见这石屋墙壁以四五尺方石建成,门则是八棵年岁极长的松树钉合而成。
贾珂见这屋子果然和自己记忆中的书中描写大差不离,心中不喜反忧,闭了闭眼,生怕叶孤城察觉自己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