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着背,花了点时间来缓解体内那股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待呼吸顺畅了些,这才继续看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的主人公,是她。 视频是俯拍的,镜头前有一片玻璃,从拍摄角度分析,应该是霍闻安被关在囚室期间,通过窗户偷拍的。 视频中的徐星光看着还很小,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穿着汗渍渍的吊带裙,身子还胖嘟嘟的。 她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很黑,但牙齿又很白。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却黑白分明,宛如两颗黑葡萄。 小丫头带着一帮流鼻涕的小娃娃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突然,徐星光兴奋地喊了声:「阿醉哥哥!」 她举起双手,迫不及待地向霍闻安炫耀她刚得到的宝贝:「阿醉哥哥,我们抓到了一只小鸟,你看!」 那是一只个头娇小的鸟儿,很绝望地趴在徐星光的掌心。 「闫子生他们说,要去找个鸟笼子把它关起来。」不等少年发表意见,小丫头又说:「可我妈妈说,鸟儿就要在天空中飞翔,被关起来了,它就会不开心。」 徐星光笑眯眯地对霍闻安说:「我给你看一眼鸟儿,就把它放了。」 「嗯。」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低沉沙哑,别有一番滋味。 镜头下移,对准那只鸟儿。 下一秒,徐星光双手突然向上一托,松开了禁锢着小鸟腿的手指。小鸟得到自由,扑棱着翅膀飞向了霍闻安,很快便飞向了天空。 霍闻安的镜头又对准天空,看到小鸟已经翱翔到了深空中。直至小鸟的身影完全飞出了镜头可以捕捉的视野,霍闻安这才停止摄影。 看完这段视频,徐星光头皮有些发麻,心里一阵泛酸。 她放走了那只小鸟,给了它自由。但被困在囚室里的霍闻安,却永远都得不到自由。 被囚禁在房间的霍闻安,渴望能像那只小鸟一样翱翔蓝天。 徐星光突然就明白,霍闻安那晚为什么要准许她去到二楼的囚室,准许她进入他心底的禁区。 因为只有她,才能打开囚室紧闭的门,帮他得到自由。 不知不觉,徐星光将相机里的老照片跟视频全都看完了。 她的心情有些沉闷,不习惯午睡的她,这天中午难得的休憩了一个钟头。本以为会睡不着,但很快就入眠了。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总在做梦。 梦里,少年霍闻安跟霍馨的身影反反复复跳进她的脑海。 那些因为年代久远而被她淡忘的童年往事,竟在梦里全部想了起来。 原来,霍闻安视若珍宝的相机,其实是她送的。因她撕坏了霍闻安的练习册,心里过意不去,在征求到妈妈的同意后,便将相机送给了霍闻安。 那之后,被关在囚室无事可做的霍闻安,便开始研究相机。 相机成了他的眼睛,可以替他去到他去不了的外面,看到更广袤的世界。 而她,是赠给他眼睛的人。 他对她的爱,并非无迹可寻。 记起童年往事后,徐星光再想到霍闻安这人,心里便多了些不同的情绪。 她觉得霍闻安这人狡猾得很,怕她真的狠心不要他了,就故意帮她找回记忆。 啧。 男人果然都不老实。 下午,徐星光接到冰封娱乐的电话,请她过去签约。 这次依然是霍澜亲自接待她,见她今天是自己一人独自前来的,霍澜好奇地问了句:「霍先生呢?今天怎么没陪你过来?」 想到霍澜跟神隐岛的关系,徐星光神秘地笑了笑,她说:「他回家 去了,说是要回家去除草。」 霍澜瞳孔猛地一缩。 除草。 神隐岛有什么草需要霍闻安亲自去除? 他要除的不是草,是像墙头草般爱两头倒的人吧。 霍澜深深地看了眼徐星光,好奇对方是否了解霍闻安的真实身份。 假设徐星光知道霍罪就是霍闻安,那她跟自己说这话的用意,就值得揣摩了。 霍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心。 「徐小姐,合同拟定了,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签了合同。」 「好。」 跟冰封娱乐签了合同后,徐星光霍独自开车来到琴行,找到了秦老板,拜托他帮忙牵线搭桥,联络远在他国的卡列老师。 秦老板没问徐星光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