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梅噗嗤一下笑了:“老没正型了你……” 随即又哭了,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老黄是来真,鲜花后面还拿着户口本。 “行,太行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武玉梅抽泣着说,这是喜极而泣,这事儿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和老黄配合默契,珠联璧合呢。 她说的没错,这一天等了很久,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这个场景,也幻想过无数次面对求婚时的对应,真到了这一天,却手足无措的,一点风度都没了。 “那就进去吧,把证办了。”易冷说。 他不纠结,这是经过认真考量之后的决策,武玉梅几乎是唯一合适的选择。 备选者有三个人,首先是欧离,因为心脏是移植自向沫,以至于阿狸也有了和向沫类似的习惯偏好,她对暖暖更是怀有特殊的情愫,这很难得,但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就把人家娶回家。 易冷分得清楚,向沫是向沫,世间唯一,阿狸是阿狸,是另外一个具备独立人格的人,自己一把年纪不说,命也不长久,凭啥耽误人家的一生。 其次是韦佳妮,吴德祖的外室,自己替兄长照顾了一段时间,也给她们母女留够了生活费用,算仁至义尽了,再说自己也不放心把暖暖交给韦佳妮。 所以仅剩下一个武玉梅,人品过硬,善良坚韧,对自己一往情深,不夹杂其他利益关系,于情于理,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哪怕是只有一年半载,相信自己走后,武玉梅能善待暖暖,视若己出。 眼前的武玉梅擦着眼泪抱怨着:“戒指呢?” 平时心细如发的易冷一拍脑袋,这真忘了。 “没事,你等一下。”武玉梅跑到路边小店里买了一罐饮料,拽下拉环,去掉多余的部分,就是一个简陋至极的铝片戒指,交到易冷手上,让他给自己戴上。 “有件事得先告诉你。”易冷说,他准备把自己快死的事儿据实已告。 “别说,我都明白。”武玉梅说,“大喜的日子,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两人证件齐备,进了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当场就拍了照,把结婚证给领了,把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都惊了,从业二十多年来,还是头回见前脚离婚后脚就结婚的,这效率也太高了。 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武玉梅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我不想办婚礼,低调处理,小范围吃个饭就好了,易冷暗喜,还是武玉梅懂自己不想折腾的心思,两人在重大问题上没有分歧,可见没选错人。 结婚的目标主要是走法律流程,确保自己身后事,虽然现在易冷有爹有妈的,但他并不信任那些人,唯有把暖暖交托给武玉梅他才能真正放心。 这话如果被向冰知道,一定很难过,按说小姨子才是亲上加亲,但易冷对向冰和对阿狸一样,不想耽误人家一辈子。 领完证之后,依旧是各过各的,易冷安排了一场蜜月旅行,目的地就是浪漫的塞浦路斯。 境外实施抓捕非常困难,不但有人生地不熟的困扰,更有法律禁区问题,在主权国家绑架形同犯罪,所以警方明明能猜到屠文虎就在塞浦路斯也拿他没辙。 民间力量就不同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先出动的是辛子超团队,他带着人马进驻了阿依纳帕市,这是塞浦路斯的旅游胜地,城市不大,人口不多,旅游的人比当地人都多,这儿有最好的沙滩和海水,气候宜人,美不胜收。 辛子超租了一栋别墅,用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不起眼的小白楼,那就是屠文虎的新家。 屠文虎很低调,也很警觉,他潜逃出来后,把国内带出来的马仔全都遣散了,身边只有一个澳门认识的混血妞儿,又在当地雇佣了厨师司机和两个带枪的保镖,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每天吃的都是健康的地中海饮食。 阳光沙滩嫩模加橄榄油大拌菜,这种日子看起来惬意悠闲,但屠文虎过半个月就腻歪了,他才三十出头,正是该拼搏奋斗的年纪,他不习惯这种恬淡静谧的日子,他想念大鱼大肉,前呼后拥,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出入豪车政府领导热情接待的日子,那才是大丈夫该过的生活。 但是形势比人强,黑了那么多钱出来,这辈子怕是很难再回去了,而且在国外也不敢高调度日,这里到底是外国,人家的地盘,你一个携带巨款的外来户,搞不好就会被本地黑帮盯上,吃干抹净你都无话可说。 屠文虎在国外没啥根基,英语又差,连个正常社交都没有,但好马不吃回头草,后悔也白搭,只能熬着吧,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一天又一天。 他也很警觉,在房屋四周设置了电子围栏和摄像头,警报器直通警察局,按照国内的做法,他给当地警察局捐献了两辆车,给局长送了很重的礼物,这边成了安保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