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郡城之外,汉军大营中。 侯君延已经率兵抵达长沙郡。 虽说是抄小道,比通常的行军,要快了不少。 但依然还是慢了一步。 此时整个长沙郡已经坚壁清野,以县城、郡城为单位,固守以待。 侯君延根本无处下手。 就连后勤都有些难受,近几日,将士们只能勉强吃饱。 昨日试探性的强行攻打长沙郡城,想试试以猛烈的攻势,能不能让城中的世家大族,搞点事儿。 或是让心怀大汉的百姓,暴动一番,给他们制造机会。 可惜,依然失败了。 石周曷聪之前多半还安抚了城中世家大族。 现在就是固守,守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一应守城手段连番用。 就连夜里,也有将士轮替巡城,一丝不苟。 还给侯君延射了支冷箭,正中臂膀。 侯君延板着个逼脸,让随军医者给他包扎。 狄邯的花式中箭,他是领教过的。 当时心中还嘲笑不已。 身为大将,竟然为流矢所中。 这下好,自己也中箭了。 “当时就不该跟狄邯一起打零陵郡南门,这中箭还能传染的。” 军医正在为其包扎伤口,一旁的李景绩一脸担忧的问道: “侯将军伤势如何?” 军医有些怕的看了眼侯君延,见着李景绩相询,像是解脱了一样,连忙道: “李将军放心,侯将军的伤势,并无大碍,稍微修养两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 李景绩闻言松了口气。 他对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很清楚的。 理论满分,实践零分。 虽说趁着乱军,一箭射中过石周曷晃,配合侯君延,将其生擒。 但这属于个人武力,要真各自领兵厮杀,依然还是兵败。 所以,哪怕侯君延是在把他当副将用,还几乎占了那两万兵马的领导权,李景绩也没什么怨言。 他是个相当谦虚的人,与侯君延截然相反。 其实这也是刘恪考虑过的。 李景绩和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虐菜选手狄邯很搭。 和好战勇进,喜欢行险出奇的侯君延,也很搭。 甚至可以说,李景绩和军中所有将领,都很搭。 毕竟除了岳少谦,没人敢说自己不吃败仗。 而一旦吃了败仗,李景绩就能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进退有据。 一个极其适合兵败后整军、退军的托底将领。 虽说听着侯君延没有大碍,但李景绩还是上前,拱手劝道: “将军,如今石周曷聪行坚壁清野之计,只怕早已预料到我军奇袭。” “我军很难攻下长沙郡,将军又中了箭,不如暂且退兵吧!” 侯君延脸色一沉,有些挂不住道: “本将正要攻取长沙郡,如何能够退兵?” 李景绩叹了口气道: “可石周曷聪不好对付,若是等到武陵郡、桂阳郡的兵马得知消息,率兵合围,只怕我们便是想要退走,都不容易啊!” “哼,石周曷聪不过是匹夫之勇,本将覆手便可将之攻灭!” 侯君延猛然攒拳,用力过猛带动箭伤,本就如重枣的脸色,越发显得血红。 但他强行忍了下来,来到地图跟前,指着地图说道: “李将军,你看看我军现在驻于何处!” 李景绩来到地图前方,看着地图道: “长沙郡郡城以北,接近武陵郡边缘,在巴邱附近。” “不错!” 侯君延点了点头道: “东胡人固守城池,想要强攻,便是以本将之能,也有些难度,就算是陛下亲临,也不一定能讨得到好!” “想要破城,唯有智取,本将属意.” “水攻。” “哦?” 李景绩定了定神,看着地图上交错的水路,沉吟道: “将军想要水攻?” “不过此时在上游建坝蓄水,似乎也淹不了长沙郡城啊!” 侯君延继续道: “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