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家庭做更多的贡献。 尤其是在大姐被卖掉之后,他更加痛恨自己的没用,痛恨自己的年龄太小,明明不想大姐被这么卖掉,却无能为力。 岳文轩对这个大侄子确实挺重视的,虽然年龄只有十三岁,但在这个苦难的年代已经不算小了。 况且他这个大侄子也是上过学堂的人,而且人很聪明,虽然因为天灾人祸几度中断,却也有小学毕业的水平。 好好培养培养,将来应该能有一番成就。 说到要出发,大家的动作都很麻利。 八十多天的逃荒生涯,让所有人都习惯了如何快速收拾行李,如何快速的脱离危险向远方逃命。 老太太先上车坐在前面,打包好的锅碗瓢盆等行李放在他的身后。 十三岁的岳家民坐在架子车的后面。 他不能一直在车上坐着,累的时候就上去坐一会儿,不累的时候就下来跟着走,遇到上坡的路,还要下来跟着一起推。 所有行李都搬到车上之后,十二岁的二侄子岳家英和八岁的侄女岳芳香也上了车,就坐在老太太的两边。 岳家英虽然只比岳家民小一岁,但却比他矮了半个头,身材瘦小,也没什么力气。 大家对岳家英的要求是不求他帮什么忙,只要别添乱,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最后再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落下任何行李,岳文轩喊道:“出发了!” “都坐好喽,走……” 岳家石吃了一大碗鱼肉,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轻轻松松就拉着架子车大步流星的往前赶去。 岳文轩和大嫂分别跟在板车的左右,时不时的推动一下。 岳家石在前面喊道:“婶儿,四叔,不用你们两个推,我现在身上有的是力气,一口气儿拉到甜水村,肯定没问题。” “那行,我们就不推了,你要是累了,言语一声,我来替你。” 岳文轩两手空空的跟在架子车的左面,不时的跟老太太说上两句话。 “奶,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幸亏你拦着没让我大嫂裹小脚。 要是大嫂也裹了小脚,走不了远路,咱们这一路上可就更难了。” 说起这件事,老太太挺得意,“也得亏是你大嫂和你大哥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我这才敢出面做这个主。 不然的话,就算两家是世交,我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多嘴。” 回想起小时候裹脚这件事,大嫂就更加庆幸了。 她在旁边说道:“虽然我那个时候还小,但裹脚这件事,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不掉,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记得奶奶去家里做客的那一天,我正发着高烧,哪哪都不舒服,但还是感觉脚上的疼痛更难忍受。 奶奶看到我可怜的样子,就做主给我松了裹脚,并且说以后也不用裹了。 还说有一双天足也挺好,干活利索,她就喜欢这样的孙媳妇,绝对不会嫌弃。” 老太太接话道:“你没裹脚,虽说有我的一点功劳,但主要还是你爹你娘疼你。 要不是他俩舍不得你吃苦,就算我说了这句话,那也白搭。” “我爹娘肯定是疼我的,但要是没有奶奶你发话,就算我哭的再厉害,他们也不敢让我长出一双天足来。” 回想起曾经的这段往事,在大嫂的心中,裹脚的痛苦经历已经逐渐澹去,反倒是这段温情一直常驻心间。 “这件事要感谢,确实得感谢奶奶开明。 哪怕咱俩家有这样的关系,在当时做出这个决定,那肯定也要受人非议。”岳文轩说道。 “确实是承受了一些压力,但乡下人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假装听不到也就完了。 也是你大嫂有福气,裹脚的时候,大清已经亡了,民国的风气开明很多,我才敢做这个决定。 要是早上几年,我还真不敢这么说。”老太太实话实说。 最初的半个小时,走的是小路,路上偶尔才能碰到几个行人。 但等到一行人拐上大路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从东往西的灾民们,大部分都要途经这条主干道,放眼望去,衣衫褴褛、扶老携幼的灾民们,一眼望不到头。 岳文轩等人和灾民的主流逆向而行,和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灾民们擦肩而过,从所有灾民的身上蔓延而出的无助、凄苦、绝望,让人心底发酸,心情沉重。 岳文轩一家人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致,都低着头赶路,不敢过多的和相遇的灾民对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