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 夜惊堂站在江边,用手遮住雨水,开口道: “我真不知道她会过来,薛教主没受伤吧?” 薛白锦握紧双手,平静回应: “我没事,她死了没?” 夜惊堂见薛白锦气息正常,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便不悦道: “薛教主也算江湖高人,难道不明事理?你打她能有什么好处?万一真出事儿……” “她主动上门找茬,难不成我就该站着挨打?” “……” 夜惊堂想想也是,便点头道: “没事就好。我给教主拿了衣裳,放在船头,我闭着眼不乱看。” 薛白锦满头黑发无风自动,看起来是快压不住体内气息了,她想了想,尽力心平气和道: “夜惊堂,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夜惊堂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听见这话了,闭着眼睛道: “我是怕你们俩打出事,急急冲过来阻拦。如果你或者她真重伤濒死,难不成因为衣不遮体,我就闭眼背上保持距离?况且我也不知道薛教主能把衣服打烂” “你以为我想?” 薛白锦哪怕尽力维持山巅枭雄的气态,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恼火: “今天你莫名其妙在街上打架,我出来阻拦,衣袍全被雨淋湿了。回去换了身便装,刚在客栈外面喝了半杯茶,她就打上了门,我难不成还能说一句‘你等等,我先回去换身结实衣裳’?” 夜惊堂把衣袍放在乌篷下,又退开距离,点了点头; “错在我,没把人看好,刚才情况危急,我其实也没注意太多,还望薛教主别往心里去。” 薛白锦知道那种情况下,谁都避免不了,想想压下杂念,看了下放在外面的衣裙,伸手接过来,转开了话题: “上次请你帮忙打听的事,可有线索?” “御史馆和六扇门,都没找到有用东西。不过在北梁一个学生口中,倒是得知龙正青,有可能和萧山堡有关系;花翎死前,也说过棋子、幕后棋手之类的话,还说龙正青知道实情……” 夜惊堂站在江畔,说着乱七八糟的消息,本想问问平天教主知不知道些内情。 但刚说不过几句,就发现气氛不对。 呼呼~ 江畔风雨大作,从天而降的雨线,似乎被无形之力扰动,变得有些混乱,一股骇人杀气,也在乌篷船里逐渐浮现。 ?? 夜惊堂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刀,眼神也化为了凝重: “薛教主?” 轰—— 话语刚落,靠在江边的乌篷船便四分五裂化为碎屑。 一道高挑身影,从江面上冲天而起,满头长发随风飘舞,冷冽双眸配上冰山般的容颜,就好似被触怒的江河水神,现身便震开了雨幕,如果能悬停于空,那场面就是真神现世。 不过船内女子显然还没到那一步,冲天而起后,便当空落下,径直朝江岸砸来。 唰—— ?! 夜惊堂感觉这真是杀气,反应相当迅捷,不过刹那之间,已经闪身数十丈,半途抬起手来: “女侠且慢!” 薛白锦眨眼以至身前,按回了犹豫要不要拔出的佩刀,继而扣住手腕,盯着夜惊堂: “你什么意思?” 薛白锦个子很高,和笨笨相仿,但面对面看夜惊堂还是稍微抬眼,不过气势上确实居高临下。 夜惊堂看出了薛大教主眼底的隐怒,心底满是茫然: “我怎么了?我站这么远,没偷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 薛白锦把左手抬起,手里拿着如云似雾的红色纱衣,胸口处还绣着两朵牡丹花,不说穿身上,看着都让人浮想联翩…… 我草?! 夜惊堂都愣了,看了看镂空纱衣,又看了看面前的大冰坨子女教主,发现她穿着红黄相间的华美裙子,还有点短,才想起这些衣服是从梵姑娘箱子里随手一把抓的。 梵姑娘怎么能把这东西放衣柜…… 不对,这不放衣柜放哪里…… …… 平天教主为人向来直来直去,冷冷注视夜惊堂,发现他眼底陆续闪过‘震惊、茫然、无辜、无措’等情绪,就知道夜惊堂并非故意,心底的翻江倒海稍微压下来些,松开手道: “你从哪儿拿的?” “在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