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宫墙,那他某天遇见一直蚂蚁,恐怕也会和傻子一样围着看半天,墙外的一句问候,他都能记好几年。 无论太后娘娘自己危不危险,在玉潭山庄跳起来给他挡暗器是真,事后把珍藏多年的浴火图拿出来给他治伤也是真,可能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但心底里必然把他当成了那个在墙外问候一句的人。 夜惊堂这次出来,彼此朝夕相对,明白太后娘娘有多开心窃喜,为此不想因为自己的迟疑顾虑,让什么都没有的太后,再去承受那没法承受的失落境地。 夜惊堂把披风裹紧了几分,抱着太后娘娘肯定道: 「真的。娘娘能舍身给我挡暗器,那无论娘娘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像在乎心头挚爱一样在乎娘娘。」 挚爱...... 太后娘娘缩在结实的怀抱里,眼底的没落消散,化为了复杂和古怪,嗫嚅嘴唇憋了半天后,才小声说了句: 「你说话得算话,本宫浴火图都给你了,没别的东西了。」 夜惊堂摇头一笑,轻轻「驾——」了一声,往东方飞驰而去。 呼呼—— 刺骨寒风裹挟着雪花铺面而来,太后娘娘却感觉没刚才冷了,甚至有点如沐春风之感。 在沉默良久后,太后娘娘发现夜惊堂捏住披风的手冻的冰凉,想想便把披风捏住,握着大手又塞进了怀里暖手手。 「......」 夜惊堂右手贴在暖烘烘的团儿下方,本来宁静的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冰天雪地、两人一马。 不被打扰的环境,面对身前很贴心的暖手宝宝,想要恪守君子之道,真没那么容易。 夜惊堂沉默片刻后,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但又马上停住了。 太后娘娘轻咬红唇,眺望无边风雪,感觉到了夜惊堂的小动作,却没说什么。 毕竟只有此时此刻此地,她才是秦怀雁,而回了宫,就变回了太后娘娘。 像这样大胆放肆的举措,一辈子又能又几回呢? 太后娘娘憋了半天后,悄悄又把怀里的手往上移了些: 「你年轻火气旺,本宫不怪你。就在这里可以,回去就不许了哈。」 「......」 夜惊堂握着热乎乎的团团,想要说两句,但酝酿半天硬没想出合适话语,本来崩着的手,在马匹颠簸和在温暖怀抱中,慢慢放松了下来,最终还是五指张合,稍微活动了下筋骨...... 蹄哒、蹄哒...... 日暮苍山远,风雪夜归人。 两人一马在无边旷野上飞驰,男子目不斜视眼神专注,似乎在思考很大很大的事。 女子缩在披风里面,涨红着脸,眼神忽闪,做出一副看风景的样子。 而忙活好几天的鸟鸟,在马侧的行囊里,睡的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