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应该有好马,我去借来。” 梵青禾说完之后,就快步出了马车,朝着会场方向跑去。 东方离人也怕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转头道: “伤渐离,你去和曹阿宁他们交接,顺便去通知东方尚青一声,让他赶快回梁州。其余人速速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诺!” 伤渐离当即领命带人去处理收尾工作,其他人则翻身上马,护送车队朝城外行去…… —— 而另一边,会场外围的集市里。 做寻常行商打扮的断北崖陈鹤,站在可以远观会场的高处,遥遥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惊异之余,脸上也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黄龙卧道、青龙献爪……好你个红花楼,十年不鸣,一露头就冒出了这么一条大龙……” 旁边的同行门人,双手负后眉头紧锁: “叶四郎就是夜惊堂的话,麻烦可能大了。夜惊堂是朝廷亲封的‘武安侯’,能挂‘武安’两个字,足以说明朝廷对他的赏识,背景我断北崖肯定比不过。其战败轩辕朝,斩杀陆截云、司马钺,武艺绝对排在八魁前几,帮主正面应对,恐怕也胜负悬殊……” 陈鹤倒还平静:“我断北崖门徒,世代从军报效朝廷,朝廷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不敢擅自动手。不过夜惊堂是亱迟部少主,胡延敬又说亱迟部少主要买鳞纹钢,那这事肯定是朝廷下的饵……” “朝廷已经查到了我们头上?” “还没有。” 陈鹤负手而立,眼底露出几分庆幸: “胡延敬不知道我等确切身份,本来约了昨天见面,但还好没见到人,不然很可能就被盯上了。” “但叶……夜惊堂昨天都杀到了门上……” 陈鹤皱了皱眉如同看着傻子: “夜惊堂什么人物?黑衙指挥使,当代八大魁,心机悟性武学造诣皆远超凡人。他若知道我等是卖家,岂会和街头莽夫似得,忽然大摇大摆跑上门揍我一顿就走?他图什么?故意打草惊蛇,怕我们蒙在鼓里,不知道朝廷在查我们?” “……” 门人思索了下,觉得好像也是,黑白两道都通天的夜惊堂,若是办事这么糙,应该是活不到这么大。 昨天能忽然跑上门殴打陈鹤,那肯定不知道断北崖是卖家。 “那夜惊堂最后为何又不碰头交易?” “你没看见今天这阵仗?可能是被勾陈部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还好没碰头,不然就真中了官府的套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鹤稍微思量了下,转身往后走去: “轩辕朝当年打夜惊堂义父,怎么说也留了一条命,所以夜惊堂也留一条命,这叫恩仇两清;而当年帮主在擂台上杀了新红财神,夜惊堂无论出于师承还是想抢枪魁,碰了面都得打到死,不杀留的不是侠义之名,而是沽名钓誉愧对师承。 “私运之事,被朝廷查到,整个断北崖都会受到牵连。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最好趁着现在敌明我暗先下手为强。我给帮主写封信,看看怎么解决。” 门人若有所思点头,转头看了下远去的车队,又询问道: “他们似乎准备离城,要不要派人跟着?” “我们手底下这些人,跟踪武魁岂不是打草惊蛇?” 陈鹤抬手点了点太阳穴: “办事要靠脑子。夜惊堂在西海诸部放了这等狠话,现在不赶快跑回大魏,北梁四圣指不定就一起过来,让他明白这是谁的地盘了。 “夜惊堂回了梁州,要么是去京城复命;要么就是去洪山找蒋札虎麻烦。洪山帮搞私运生意,夜惊堂去查本就是份内之事。 “其次他刚才不是说了‘司马钺引他去黄明山,想让蒋札虎打死他,但没成’吗。这说明夜惊堂和蒋札虎在黄明山碰过面,能完好无损回来,肯定是占据了上风。 “常言‘有仇不报非君子’,蒋札虎一个山匪,惹了位高权重的夜惊堂,夜惊堂刚好回梁州,能不顺手把洪山帮杀个鸡飞狗跳,让洪山帮明白明白梁州是谁的地头?” 门人认真琢磨,觉得这逻辑简直完美无瑕,不由惊叹道: “先生高见。” “以后多学学,这江湖的水看似深,实际也没多麻烦。顺着恩人找不一定找得到人;但顺着仇家找,必然一找一个准,无非时间早晚。若是有仇不报,那就不叫江湖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