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守的后台是楚王,他既然见钱眼开,那就使钱银去打通这条门路。
可是目前他们确实很穷啊,免除了百姓的徭役,光靠公粮连兵都养不起,拿什么去买官谋平安?
就算那口井盐能牟利,也得要贾丛修把它行销出去才行。
众人一时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稍后一差役来寻,赵雉同他离去办事,人们各自散去。
梁萤脑袋瓜转动,动了小心思。
以前在蛮鸾山时李疑是二掌柜,专门分管赵雉抢回来的财物,他肯定清楚赵雉的兜里到底有多少私产。
这不,晚些时候同李疑处理公务琐碎时,梁萤暗搓搓问了一嘴。
李疑斜睨她,没有吭声。
梁萤拿笔头戳了戳他的胳膊。
李疑隔了许久,才小声道:“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梁萤干咳一声,“李二你清楚衙门现在没钱,就那口井盐我们背地里官私混卖,一年顶多三万贯利。
“现在咱们光兵丁和公差就九百人,这些人每月的粮饷月奉少不了,还有车马修缮维护那些杂七杂八的开支,哪来钱银买官?”
李疑沉默。
梁萤又戳了戳他。
李疑回答道:“蛮鸾山是秀秀的退路,他是不会轻易动那里的东西的。”
梁萤摆手,“你甭管这些,我就只问你,他兜里头到底有多少,你只给我透个数,至于他愿不愿意掏出来,我自己想法子。”
李疑还是有些犹豫。
梁萤以退为进道:“安县目前的情形李二你是看到的,军民一心,政通人和,老百姓们对衙门也拥护,个个都称赞我们爱民如子。
“现在土地下放,待到秋收时就能看到功绩如何,你忍心王太守发兵来打乱我们好不容易才挣下来的安稳吗?”
李疑皱眉,“这……”
梁萤:“我就只想知道个底儿,其他的什么都不问。”
李疑迟疑了好半晌,才隐晦地说了一嘴,“养几个县,应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梁萤震惊地看着他。
李疑干咳一声,“我什么都没说。”
梁萤一时被震住了。
她知道那土匪有钱,可是有钱到能养几个县的实力,还是把她给唬得不轻。
当初在蛮鸾山赵老太曾拿金条粉珠和帝王绿玉镯来诱哄她答应做压寨,她便知道赵雉家底雄厚,但雄厚到这个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梁萤强压下内心的翻涌,仿佛那男人整个都变成了一坨行走的金疙瘩,全身上下都是钱!
赵雉生活习性非常有规律,素来早睡早起。
晚上梁萤过去时,他已经吹灯躺下了。
听到敲门声,赵雉迷迷糊糊醒来,问:“谁?”
梁萤应道:“赵郎君,是阿萤。”
听到女人的声音,赵雉彻底服了,那女人真是一点都不避嫌,“我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就耽搁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赵雉半撑着身子看门口,忍着不耐起身下床点燃烛火。
他披散着发,穿着素白轻薄的襜褕,睡眼惺忪地过来打开房门,见到门口的小狐狸,眼里有几分被吵醒的不虞。
梁萤脸皮贼厚,无视他脸上的不快,只瞥了几眼那人颈脖间的春光。
许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衣衫不整的,交领处敞开不少,喉结下是线条性感的锁骨,颇有几分撩人。
当然,那男人是个糙老爷们,自然不懂有些小细节在女性眼里的诱惑。
上回梁萤大晚上来找他,结果是给他挖坑接管安县。这回又是大晚上来找他,故而赵雉对她很是警惕。
“男女大防,你一个女郎家,没有丝毫避讳,成什么体统?”
梁萤厚颜道:“我是老太太给你讨的压寨,避讳什么呀?”
赵雉:“……”
一时竟被噎住了。
梁萤看着他,眼里好似会发光,因为此刻这男人在她眼里就是一坨行走的金子。
那张脸,是顶级帝王绿!
那胳膊,是黄灿灿的大金条子!
全身上下都他妈是钱!
见她一脸暗搓搓的窥探,赵雉脑中敲响警钟,下逐客令道:“天色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说罢便要关门。
梁萤一手撑住不让他关,涎着脸道:“我有事想同你商议。”
赵雉居高临下斜睨她,“那你就在门口说。”
梁萤无耻道:“外头冷。”
赵雉沉默了许久,才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
梁萤犀利反问:“我王萤行事清白无愧,你难不成心中有鬼?”
赵雉:“……”
两人对视僵持。
赵雉的耳根子不知何时有些泛红,他别扭了阵儿,才放她进屋。
那男人身量高挑,长发及腰,因是春日,穿的襜褕质地轻薄,腰间系得松垮,身上有不少皱褶,衣衫不整的模样确实让人想入非非。
这不,梁萤暗搓搓比划了一下他的腰身。
赵雉瞧见墙壁上的影子,冷不防扭头看她。
梁萤立马正经起来。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