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心念及此,程三五也没心思喝酒闲谈了,抄起面前喷香烤羊腿,大快朵颐起来。 …… 谢志和小心翼翼运转法力,隔空引出一根比头发还要细的金针,缓缓脱离长青先生眼角。 撤下金针,谢志和从身旁道童手中接过一张药香浓郁的冰镇湿布,蒙住长青先生双眼。 “好了,眼中障翳已经引出大半,先冷敷片刻安定气血。”谢志和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也用一张冰镇湿布给自己擦脸,对躺在软塌上的长青先生说道: “幸亏道友根基牢固,双眼只是气血冲突,并非完全失明。我先用金针拔障术引出双瞳障翳,再用决明散化润周围经络。道友先静养数日,若无大碍再尝试导引气血。” “多谢了。”经历一番艰难治疗,长青先生内心紧张稍缓:“不曾想谢道友还精于刀针外科,这等本事,放眼中原也不多见。” “是么?”谢志和坐下歇息:“不瞒道友,我会来西域投靠齐大都护,就是因为当年没治好户部韦侍郎的女儿。韦侍郎认定我是庸医,要捉我下狱治罪……我万般无奈,只得连夜逃离长安,这一路上别提有多狼狈了。” “韦侍郎?韦妃的兄长?”长青先生问。 “不错。”谢志和表情惆怅。 “胡闹。”长青先生话中带怒:“这些帝京权贵,白长了一双眼珠,却不识得谢道友高才。人生在世难免伤病,医者尽力而为,倘若真是性命难挽,悲戚伤心无可厚非,哪里有追究医者的道理?甚至妄动权柄,罪加无辜,真真荒唐至极!” “哎呀,道友别生气!”谢志和连忙劝告:“肝目相通,怒动肝火无益于伤势痊愈啊!” 长青先生只得压下怒意,言道:“以谢道友的本事,都护府三等幕宾也是被小觑了。等我伤势稍愈,便向齐大都护举荐道友。”.. “不必不必。”谢志和连声劝阻:“如今安排我已满足,无需道友出面了。” “谢道友就是对这些公卿权贵太过高看,仿佛他们真是法不加身一般。”长青先生即便躺卧在床,依旧不改傲骨本色。 谢志和只得苦笑以应,正好道童前来告知别处伤患情况,他匆匆收拾东西言道:“我这边还有伤患等待救治,就不多闲聊了。长青道友切记安心静养,少动肝火。” 说完这话,谢志和便匆匆离去,留下长青先生一人独处,陷入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