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这是杰西终于把他的——红头罩的——枪掉到地上的声音。
杰森借着月光看见杰西眼眶都泛红了。他看起来忍得很辛苦，全凭莫名的南部硬汉式自尊才把眼泪憋回去。好吧，我不适应这个，杰森在心里默默抓狂。他看起来太可怜了，杰森的内疚心快要爆棚。
不是故意的。是为他好。
等下！杰森·托德！别说这么混账的话！杰森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了。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容，一张受伤得快要哭了，另一张内疚得快要心绞痛致死。
他有时也不得不承认他不那么懂年轻人。
“很抱歉瞒着你这么久。没有想看你笑话的意思，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杰森用干巴巴的、比蝙蝠侠还没有起伏的声音说。
“很高兴看到你活着。”杰西两眼水汪汪的。
杰森感觉自己被暴击了。他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个表情？
“我们能把灯打开吗？”杰森眼神左右漂移了好几秒，虚弱地说。
——
“所以韦恩到底去哪儿了？”杰西说。
“……你认真的吗？”杰森感觉自己好脆弱。
“认真的。”
“这里。”杰森一指蝙蝠侠。
“……蝙蝠侠是托马斯·韦恩的私生子？”杰西震惊。
杰森感觉自己好脆弱。
——
“打住。”杰西伸出右手空抓了一下，示意暂停，让他整理一下思绪。“所以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你是杰森·托德，也是红头罩，也是前任罗宾。我遇到的几位——迪克·格雷森、芭芭拉·戈登、斯蒂芬妮·布朗也全部是蝙蝠系义警。他们会来‘偶遇’我是因为你们偷窥我。”
“监视。换个词。”杰森无不尴尬地说。
“是谁杀了你，我的兄弟？”杰西的表情忧伤又哀愁。杰森已经想夺门而逃了，他摘下头罩之前从来没觉得杰西是这么感情丰富的人。
“小丑。”
“我要杀了那个狗X养的X子。”杰西一字一顿地骂。
感情丰富。确实。
“报仇这种事还是留给本人吧。”杰森没有感觉到任何成就感。但有点感动是真的。
只有一点。
“你不能在哥谭杀人。”
但反正谁感动都不是蝙蝠侠感动。
但杰西如果真的动手蝙蝠侠会很敢动。
——
“等下，所以他的死亡和卢瑟没关系？”
“虽然卢瑟也算个危险分子，但没有。”杰森已经看开了。
“迪克·格雷森是夜翼。”
“嗯。”
“所以我被夜翼骗了。”杰西又眉尾眼角嘴角同步向下一撇。
他真的别再用那张脸做那个表情了！我不吃这套！等夜翼回来他再试试看，夜翼会在这个表情面前凌晨四点惊醒大喊我骗自己养兄弟的亲兄弟我真该死啊。
——
“我能叫你Jase吗？”*(1)杰西持续心情高涨。
“就只是杰森。谢谢。”杰森平静。
——
“我能给你一个拥抱吗？”
可以！前提是老蝙蝠别再露出那种像是在看达米安抱抱提图斯的表情！
——
“我们能停止这种尴尬对话了吗！来吧，杰西，如果你真的兴奋到没有办法休息，加入夜巡如何。你可以检视一下哥谭有没有别的恶灵。记得别暴露身份，挡住脸，以及别用真实姓名。”
“他不应该加入进来。”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是的，所以我带着他单干。”杰森撇嘴。
“我们也算是一种……家族事业。至少不该是我把他排除在外。”
——
“嘿！注意重心！顺着你发力的方向！别担心，不会掉下去的。”
“我早就说你能很快上手的。”红头罩借着钩索枪一跃跨过数米的距离，大笑起来。
“但说真的这挺难的，”杰西不安地回答，“而且我有点恐高！不然我就不会骑机车从西海岸到东海岸！”*(2)
“好姑娘也不是哪里都能去。她挤不进哥谭的许多小巷，那里往往正是犯罪发生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把自行车蹬出火星子来追我们，那请便。”
——
“哇哦，你们最后还是告诉他了。而且B默许了他加入进来。”夜翼依旧像一只飞鸟一样掠过他们身边，轻盈流畅得好像没有体重。
蝙蝠少女紧随其后。“我赢了。头罩，你和红罗宾该给我钱。”
红头罩不情不愿地回答：“当然。愿赌服输。”
“我很庆幸我和你是同一边的。”
“你反驳我的时候总是输得很惨。该长长教训了。”
“我承认这真的很漂亮。但如果就这么发生在我眼前——”
“他在空中四连空翻不会掉下去摔死吗？”杰西不安地说。他已经后悔答应杰森了。
“别说，范海辛。*(3)这个句子是禁忌。”红头罩冲上去捂他的嘴，“你不说就不会发生。”
杰西死命挣扎，“你还说蝙蝠侠和神秘学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