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想要知道赫连桓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动机是什么。 “臣女只是想听一听殿下的理由。” “人人都知本殿心狠手辣,能做出弑父之举不足为奇。” “臣女只知,殿下所作之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殿下既然毫不手软的杀了皇帝,一定有不得不杀的理由。”顾望舒的话语如同利箭,射向赫连桓的心底。 他瞳孔缩了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弑父是要被人唾弃的。 可顾望舒不仅没有唾弃他,从言辞之中还隐隐有为他开脱的意思。 “能有什么理由,只不过是本殿心情不佳,杀人泄愤罢了。” “就只是这样?”顾望舒凝视着赫连桓。 “就只是这样!”赫连桓斩钉截铁,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更是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他一直坚信的信条,也是他的处世之道。 他落到这步田地,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顾望舒不相信。 前世,他为了扭转赫连国被灭国的局面可以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熬垮。 赫连桓无情又狠毒不假,但他为了赫连国的付出更不是假的。 一个为了国家而不顾自身生死的人,她不相信他会一时头脑发热而杀了老皇帝。 “在臣女看来,殿下之所以要杀皇帝,是为了赫连国长远发展考虑。” “皇帝哪怕成为了太上皇,依旧有可能阻碍赫连国的前进道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殿下才杀了他,对吗?” “......” 如果说之前赫连桓看顾望舒的眼神带了些许漠然,但此刻,他不得不正视面前的女子。 “殿下是有大局观念的人,您知道太子殿下办不到,所以宁愿自己背负弑父罪名,也不想看到赫连国日渐衰弱。” “你似乎对我很了解?”赫连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顾望舒微微垂下眼眸: “殿下的心思臣女如何能猜透,之所以这样说,是臣女觉得殿下弑父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知臣女可有猜对。” 赫连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深邃如海的眸子看向牢房上方小小的铁窗。 “天黑了。” 顾望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铁窗外黑漆漆的,太阳早已落入西山。 难怪牢房如此阴冷,原来是牢房的铁窗一直是敞开着。 呼啸的冷风吹动着赫连桓身上单薄的囚服。 才吃过饺子喝过酒,他的面色又恢复了最初的苍白,仿佛那刚刚的美食美酒,未曾在他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耳朵红红的,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和脚腕更是被冰冷的铁链摩的鲜红一片。 顾望舒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赫连桓注意到她的目光,眼里立刻闪过厉色。 她在可怜他? 他堂堂二皇子,就算在这寒冷冬夜冻死,也绝不会需要女人的怜悯。 他即将出言讽刺,却被秋池的声音打断。 “小姐,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府了,太晚回去,府里人定会担心小姐安危。” 顾望舒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赫连桓几眼,随后抬手解开身上狐裘。 这件狐裘正是前些时舅舅送给她的那一件,洁白无瑕毫无杂色,是用最上乘的狐狸皮毛制作而成。 “小姐您这是......”秋池满心疑惑地看着顾望舒将厚重的狐裘从隔离栏塞入牢房。 顾望舒略显关切的说: “夜间寒凉,殿下仔细受寒。” 赫连桓被她的行为惊到了。 她将自己的贴身衣物送给他御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道她不想要名节了? 冷静如赫连桓,此刻也不禁蹙眉看她。 顾望舒没想那么多,见赫连桓愣愣的站在原地,以为他要拒绝。 顾望舒不再多说,直接将狐裘丢在了牢房的杂草上,随后抽回手,带着一脸蒙圈的秋池离开。 赫连桓静静的看了狐裘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拾起来。 “本殿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低声说道,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