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有些模糊不清,滚烫的脸颊贴着男人微凉的手背,感觉上疏解了脸颊上胀痒的难受感。 蜷缩侧躺在床上女人的动作,让男人被扯了一下手臂,距离更加被拉近了。 他贴近她的脸,拨开女人散乱被汗湿的头发,耳畔贴到了她的唇边。 他试图让一个发烧糊涂的女人醉酒吐真言,“你刚才叫我什么?” 隐约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名字。 姜佳宁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过了几秒钟,视线才重新聚焦。 薛凛安也看得出来,她的眼神已经没了刚刚醒来那一瞬间的迷钝,浅浅的光泽在瞳孔中反射出光。 姜佳宁舔了舔嘴唇,她的嗓音干哑,“薛总,你怎么来了。” 薛凛安眼神带着审视,他没有说话,手指触及到床头柜的一盏雾罩台灯,按下了开关。 灯光一下亮起。 姜佳宁下意识本能的闭了闭眼睛。 蒙着一层朦胧晕光倾泻洒在女人的皮肤上,照着那一片疹子,越发看起来可怖。 “吃药了么?” “嗯。” 姜佳宁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她嘴唇都已经干燥起皮了。 她看了眼那原本摆放在窗边加湿器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去给自己倒杯水。 薛凛安则是用手机下单了退烧贴、退烧药和温度计,把手机丢在一旁,侧头望着姜佳宁。 姜佳宁双手握着玻璃水杯喝水。 姜佳宁睡之前方便涂药,就翻出来一条棉质的吊带睡裙穿上,上面还印着粉色米妮的图案,她头发披散下来,睡后眼神惺忪懵懂,借着台灯略显暗淡的光,使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特别幼齿。 只一眼,薛凛安就能看得出来。 睡裙下,她什么也没穿。 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薛凛安身体燥热,就脱了身上的大衣和西装,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估计是脑袋有些混沌,姜佳宁抱着水杯,视线凝神聚焦在薛凛安的衬衫上。 那一枚白天看见掉落的纽扣,已经重新缝上了。 完好的钉在衬衫上,那才是它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上。 她脑袋晕晕乎乎的,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薛凛安松解着身上的纽扣,抬步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门开关阖上,里面传来了隐约不可闻的轻微水声。 夜里送药服务也很快。 骑手过来送药,姜佳宁翻出了个口罩戴上才开门取了。 她拆开纸袋,试了试体温。 38.3℃。 高烧啊。 怪不得脑袋又晕又重,太阳穴又痛得厉害。 姜佳宁在脑门上贴了个退烧贴,就着温水喝了一片退烧药,脑袋重的很,身上的疹子又痒又痛。 她又爬起来,去翻袋子里的外涂药膏,用棉签沾到身上的疹子上去涂抹。 薛凛安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姜佳宁正盘腿坐在床沿,手臂背起,艰难的撩起睡裙,手捏着棉签穿过腋下背到腰后,去涂抹皮肤上连成片的红疹。 这个动作导致她手臂长时间举着,脑袋有些短暂的缺氧,眼前黑了一瞬。 薛凛安把手中毛巾丢落椅背上,走到姜佳宁的身旁,手指捏着她睡裙的边缘,从下而上翻起。 吊带的款式就很好翻下。 姜佳宁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睡裙没完全脱下,就罩在她的脑袋上,遮住了视线。 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要去拉,被薛凛安给按住了手腕,把手里的棉签和药膏都取了过来。 “别动。” 男人刚刚沐浴过,手指上还沾着湿润的水渍,扣住了她的肩膀,水渍透过肌肤纹理沾染,不叫她移动。 药膏涂抹在她腋下,耳后,到蝴蝶骨的位置。 她刚才看不到够不着又痒的厉害的位置,他都帮她涂上了。 她盘着腿也没去移动了。 怪不得服务行业永不会失业。 人人都是懂得享受的。 有人伺候的感觉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她的脑袋上依旧罩着睡裙,目光低垂下,能看见男人笔直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酒店的一次性简易拖鞋,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