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指圣说:“林铜卫,带我们去捉拿你的同僚,希望你句句属实,否则,可别怪本太守没治你为非作歹之罪,也治你一个欺下瞒上之罪。” 林俊对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言,愿意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轮回。” “很好,”陈指圣当头领路,“走。” 陈崇又叫来两名武夫,气血上弱了一些,却也是七品武夫,看样子都是陈指圣从王都招募带来的心腹手下。 一郡太守权力大得吓人,除了郡丞由星州和朝廷任免,其余大小官员都是太守全权处置,太守被称作一郡土皇帝,那是没有半句虚言。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郡衙,在林俊的带领下,都是一副神情肃穆沉重的脸色朝着都尉衙门行去。 都尉衙门距离太守衙门并没多远,隔着两条街,不过一里地。 众人皆是大步流星,很快来到都尉衙门。 伪九品境武夫守卫见陈指圣怒气冲冲直接往衙门内闯,不开眼的将他拦下。 久居高位的陈指圣并未对他动怒,他还犯不着。 陈崇站出来呵斥:“瞎了你的狗眼,新任太守大人也不认识。” 这时,衙门内一名八品铁卫恰好路过,眼见新任太守不请自来,赶忙跑出来赔笑:“滚开,太守大人也敢拦,你眼睛白长了,回头我给你挖出来扔了喂猪。” 陈指圣冷声道:“如此凶残,你好大的威风,洗迁在衙门内吗?” 那铁卫笑容一僵,不想马屁拍到砧板上,小心回答:“洗大人出去缉拿凶徒了,不在衙门内。” 陈指圣目光看向林俊,问:“问问你那些同僚可在衙门内。” 林俊问道:“章扩,沈寒,落起军,司徒居四位铜卫在没?” 那铁卫目光露出惊讶之色,回想片刻:“大清早就没见他们来衙门,想必是有公务在外执行。” 这林俊因为杀害夫人被通缉,如今竟然大摇大摆的回到都尉衙门来,真是奇怪。 此时,日落西山,残霞与城郭平齐,整个勾里郡城蒙上一层黄橙橙的余晖,而在城东的方向一团乌烟诡秘的弥漫开来,颇为异常。 陈指圣问道:“几大都头呢?” 那铁卫说:“蒙都头跟洗大人一起出去的,乔都头请假休沐,回家省亲,范都头外地公干去了。” 温守心里暗笑:你的范都头已经去阎王那里报到啦。 “嘿嘿。”陈指圣轻笑一声,饶是他脾气极佳,此刻也是有点大了起来。 堂堂一郡太守到了都尉衙门,接待的竟然只是一个八品铁卫。 陈崇问:“你知道洗大人去哪里缉拿凶徒吗?” 铁卫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知道就更有鬼了。 “如果洗大人回来,叫他立马来见本太守。” 陈指圣丢下这句话,不再逗留,拂袖离去,脸色极其难看。 他有不好的预感,勾里郡即将有大事发生,而整个勾里郡在他的统领下,却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感到一阵不安和愤怒,自从不被王上所喜,霉运一直缠身,没碰到一件好事。 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不好的预感,作为一名玄门五品神算师,本来一只脚已经踏进四品神阵师行列,只差临门一脚,却在见到温守后,让他信心顿失,茫然不已,甚至怀疑起玄门神数的神异来。 莫非神数派真的不如古三式派? 一直不承认,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前些日子亲眼看过温守,命虽然不凡,很硬,却不是天命之人,如今竟然身具七杀星魂,成为天命之人。 何解! 谁能教我!谁能! 难道真的要去请教古三式派那位一品天命师,拜他为师,为我解惑答疑? 走在大街上,陈指圣有点忍不住想去挠头,异想天开的想着揭开天灵盖,把脑髓拿出来,仔细看看,为何我不如他呢? 为何他能是一品,而我只是五品,进阶四品都走得这么艰难。 陈崇在身后喊他,陈指圣却是一点没有听到。 直到陈崇加大声音喊了一句简短有力的声音:“大人!” 陈指圣回过神来,却是茫然问:“你喊我。” 陈崇说:“无十说城东似有不详,问要不要去看一看。” 陈指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说:“去。” 温守故意拉着莫河落后几步,问:“这陈太守怎么啦,突然之间神采尽失,好像遭受什么打击一样,莫非还是对王上将他贬谪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