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殿门被一把推开。 皇帝明政和身边的内侍太监王公公、内宫掌事太监刘公公、太后的瑶光宫掌事宋嬷嬷、皇后的碧坤宫掌事陈嬷嬷等一群人皆站在门口。 皇帝的眼神在屋内的三个人脸上一一划过,便冷笑一声,踱着方步走进来。 淑妃和明伦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跪倒在地。 明华也慌了神,赶紧滑跪在地,不敢出声。 明政围着三人冷笑着转了数圈,道:“这天下,这皇位、这后位,你们三个人说了算,今天就分了吧!” 淑妃立即磕头:“皇上,臣妾与明伦,从未有过此想,从未有过此言,请皇上明察。” 明政道:“朕知道你们从未有此想,未有此言,只是今日不作如此想,如此言,如此行,难保你们明日还不作如此想,如此言,如此行。” “淑妃,多年以前,你与皇后同为妃子的时候,朕与太后曾经明言:谁先诞下皇长子,谁便为皇后。那时,朕是真心宠爱你,是真心希望是你先诞下皇长子,谁知你竟然生生的晚了五天,仅仅五天,这是命!淑妃,你与伦儿离后位和太子位仅仅一步之遥。若是你们心中不甘心,也是有的。” 淑妃立即重重磕头:“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从未不甘心。” 明政问道:“从未不甘心?” 淑妃沉默了片刻道:“从未,不甘心。” 明政道:“明华,被朕从小娇生惯养大的女儿,已经被惯得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敢去谋害皇嗣,嫁祸皇后了。我也不知她的胆大妄为,是不是被淑妃教唆的。” 淑妃吓得愈发拼命地磕头,头在地板上咚咚作响:“皇上,臣妾从未!臣妾从未教唆过大公主殿下。” 明政脸含讥讽,高高在上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响的爱妃。 明伦却突然一把扯起母亲,托起她的头,看她额头上磕出来的大片血印,几滴血流下来,划破了她宛若芙蕖的脸。 明政不动声色,饶有兴味地眯起眼,看着他这个好像有些陌生的儿子。 从小这个儿子就沉默寡言,从不忤逆,从未有惊人之事,从未有惊人之语,他办事一直妥当,不过确实也过于妥当了些,竟然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错处。 以至于今日拉起磕头谢罪地母亲的行为,明显显得像是一种隐约的对抗。 淑妃顾不上满额的血,她惊恐万状地拉着明伦道:“伦儿,我们向你父皇磕头。快!” “母亲”,明伦看也不看皇帝:“不必。” 他掏出手绢擦母亲额头上的血迹,他很温柔地说:“父皇的意思孩儿已经懂了,母亲不必如此自伤。” “哎”,他不禁叹息了一声:“母亲以后且保重。” 在淑妃惊讶的眼光里,明伦向皇帝明政匍匐着,深深地拜了下去: “父皇,儿臣恳请之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