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从微开着的窗户里袭来。缇江续并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打开了听筒。 刚连接上，信号并不是很好，断了两秒听见了徐阳成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我刚刷完一套综合卷，准备开把游戏就睡。然后看见你在线，你要玩？” 【不玩。】缇江续甚至懒得打全拼音，还好输入法了解她，首字母的识别格外精准。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那就早点睡，晚安。” 隔了片刻，徐阳成还发了条晚安的消息，然后游戏便下了线。 缇江续也划开了游戏，重新躺下。 隔天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延时再次响起了，缇江续换了衣服后顺便敲了符诗丞的门：“诗诗，起床啦。” 符诗丞有些拖延症，每次都是掐准了上课的点才出发。 缇江续进了厕所洗漱，一通捯饬结束才看见符诗丞不慌不忙穿着身睡衣从房间里出来，平日点儿还好，今天缇江续也晚起了：“诗诗，现在是七点一十不是七点。” 说着缇江续便抓着书将脚穿进鞋里：“我先走了，你自己搞快点。” 门打开的一刻，靠墙边的徐阳成投来目光。 缇江续还有只脚的鞋跟还被踩着，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鞋后跟，低着头，眼神落在了面前的安踏球鞋。 快速拉好鞋跟后才抬起头看向徐阳成：“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徐阳成平静地回答道，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了缇江续。 白色的，只有一句简单的英文点缀。 “新的，洗了，干净的。”一个词一个词从徐阳成口中蹦出来，“哪怕没用，喝点暖暖也挺好的。” 突然想起之前也有过一次，他站在门前昏暗月色下递了杯红糖水，可那一次缇江续并没有接。 她说，红糖水对她没用。 这一次她却伸手接过了杯子，握着转了小半圈：“这杯子送我了？” “难不成我还收回来？” 徐阳成没动，直勾勾看着缇江续：“怎么了？” “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缇江续打量了两遍：“你洗头了？真帅！” 空气中有一层薄雾朦胧着楼外撒入的阳光，徐阳成嘴角微微勾起：“看来缇同学这是准备把我校服占为己有啊？” 徐阳成身上的校服小了一个码，里面的衬衫还露了截在外，松松垮垮的被校服拘束着。 “这是你之前的校服？”不说其实很难发觉，这套小了一个码的校服在徐阳成身上并不明显，反而更像刻意的穿搭。 闲散、慵懒。 “高一的。” 缇江续捏着拳捂在了嘴角边，挂着笑容再一次打量：“那你这两年还挺会长。” 说着她转身准备回房间拿那件外套，徐阳成却往楼下走了。 “你不要校服了？” “你想收藏，就让你多收藏两天呗。”徐阳成已经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缇江续也跟了上去。 七中附近有两家早餐铺，一家在小区门口还有一家在公路对面。 在不知不觉中，吃早餐已经成为了缇江续的必备项，甚至是自己不需要行动的必备项。 在路口时便习惯性往学校转弯，被徐阳成一手拉住外套衣领：“都同路了，还准备我买早餐你享用？” 有一小截路是被徐阳成扯着走的，走到了路边才被松开。 缇江续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跳动的红灯秒数：“那不是也有早餐吗？还要在这儿等红绿灯。” 徐阳成压低了身体，与缇江续齐平的高度轻声回答：“看来缇大小姐还不知道世间险恶。” 红灯倒计时结束，大多是公路对面黑白的校服身影往这边走，两人的逆行显得格外突出。 “那家店的东西要比这边贵五毛，就这一个学期的早餐都可以拉开几百块。” 早餐铺门前挂起了一块板，琳琅满目的餐点从包子馒头一类到豆浆八宝粥应有尽有。 缇江续还抬眸扫着上面的餐点，徐阳成就悠悠点了两盒热牛奶和米糕：“别挑了，走啦。” 刚从蒸笼拿出来的米糕滚手的烫，缇江续光提着袋子都能感受到热气包裹手又凝成小水滴的温度。 一直到校门口，缇江续把牛奶喝完了也没开始吃米糕，正踏上台阶被徐阳成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