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流通空气。 而且他很显然是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软踏踏的,刚才下楼到出门的短短几步,完全就是在硬撑。 以前奶奶给她说过,邻居家有个孩子发了高烧,夜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再没爬起来过,整天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傻笑。 文卿沄光想着,就有些后怕地看了眼沈垶宸,瞧他这看上去有些睡迷糊的样子,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肆意妄为地冒了句,“沈老师,元素周期表背一下?” “……” 沈垶宸起身,将背包拿过,枕在文卿沄腿上躺着,闭目贱贱道:“我要是烧到不懂一加一等于几,后半生就死赖着你。” ——嘴这么欠,说明脑子还没给烧坏。 抵达沄漳县医院急症室的时候,外头的寂静立马被哭闹拍散。 排好号的文卿沄坐在椅上,静静看着那些父母撑着疲惫的睡眼,哄着哭闹的孩子。 见文卿沄这般认真,沈垶宸也顺着文卿沄的目光看了过去。 在这聒噪而忙碌的急症室里,文卿沄和沈垶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两人就这么平行地看了许久。 突然,整个急症室更加忙碌了起来,三两个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将担架抬下。 文卿沄闻声看向走廊上,那刚推过去的病人,他躺在窄床上,被剪了裤角的双腿,完全就是血肉模糊,连一点□□都没有。 文卿沄小的时候很怕看到这些,但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她就仿佛一夜间望透了生死。 文卿沄平时看着胆子小,没想到遇上这血腥画面,却能这般“入迷”。 沈垶宸就用余光撇了一丢,都觉得心有余悸,他紧了紧手,问道:“看这些你不怕吗?” 文卿沄愁着眉,缓缓道:“他应该是刚出了车祸吧,家属都还没来,一个人这样躺着……” 沈垶宸看着文卿沄这眼里堆积的怜惜,想起那日沈老头选取文卿沄作文的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时刻以一种悲悯之心去看待他人?” “人间百态吧。” 文卿沄回了神,又看向那些忙碌的医护人员,“医院,是个承载了人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沈垶宸愣了愣,他看着文卿沄这淡然的神情,很显然,这位文学少女是触发了什么感悟。 由于胃的不消停,沈垶宸调整了一下坐姿,虚弱地应道:“文同学这是又悟出了什么真谛?” 见沈垶宸的语气又开始不太对劲,文卿沄转头看着旁边这位奄奄一息的人,用杯盖倒了些温水,喂到沈垶宸嘴边。 轻声问道:“还是很疼吗?” 沈垶宸点了点头,而后又故作娇弱地依在文卿沄肩侧,“疼。” 文卿沄能明显感觉到,沈垶宸的身体好像更烫了,特别是当他的额头,贴近自己脖颈的时候,完全就是半个身子都给暖宝宝贴住了。 可急症室讲究危急重症优先,高热的婴儿和濒临的伤员,都给插到了他们前头去。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护士才总算拿了根温度计过来,“沈垶宸是吗?量下体温,五分钟后到三号诊室。” 沈垶宸一但作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没两秒钟的时间,就取出搁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眼后递给文卿沄,“好像没量到。” 文卿沄自然知道沈垶宸什么意思,但她也没再惯着,拿过温度计看向护士,流露出她那标准的礼貌微笑,听不出一丝情绪地柔声道:“护士姐姐,能帮他一下吗?他不会用。” 说完还愁着眉,一副无可奈何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暗示”不要太明显,沈垶宸赶忙夺过温度计,乖乖再搁回腋下,攥紧了手臂,老实道:“我会。” “不好意思,现在不用了。”文卿沄继续柔声道。 这一整个拿捏住的对话,可把护士姐姐给逗笑了,她将本埋头看着手上病历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小情侣”。 随即便眉眼一亮,简单道:“听口音,感觉你两不太像是本地人。” 作为沄漳人的文卿沄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我是沄漳的,但一直在淮市很少回来,他淮市的。” “淮市?” 护士姐姐多看了沈垶宸几眼,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欣然,“难怪长得这么好看,大城市就是养人。” 文卿沄撇了眼身旁的沈垶宸,这家伙哪怕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却还仍然抢眼夺目。 看着沈垶宸这一副帅而自知的嘚瑟样,文卿沄就来气,只道是嫉妒叫人面目全非。 文卿沄缓缓道:“但就是精贵了些,才来沄漳没几天,浑身上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