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的效果太好,以至于黎光下来后,回班里的那一路上几乎全方位无死角被目光注视着。 好不容易钻回班里坐下,刚刚还不熟的同学,都想上前跟黎光说话。 幸好演讲完,迎新晚会也就落下帷幕,高二高三回去上晚自习,高一学生留在操场由教官组织各班开各自的小型晚会。 1班教官跟6班教官关系很好,班上学生来不及跟黎光说话,教官就带着他们去跟6班坐在一块两班一起开晚会。 混在一起的时候,班级划分就不再明显,学生们各自找熟悉的同学坐在一块。 高一这届一共三十三个班,近两千人,来自清阳县各地甚至还有其它县以及永安市的学生聚在一起,每个班里能凑出几个同校且认识的人在一起都不容易。 但6班里原本初三二班的就占了七个,初三2班考上清阳一高的一共15个人,三个在1班,七个在6班,剩下5个分散在各个角落。 本着老乡抱团的原则,从军训第一天开始安年,王冠南,陆维,孙春水,丁叮当,于庆思还有英语课代表吴辉每次晚会基本都坐在一起。 这次也是一样,黎光,华烨,云远三人刚走到6班,安年就狂招手让他们坐过去。 十人刚好五男五女分成两排前后坐,黎光左侧是安年,右侧是孙春水,身后坐着华烨, 几乎被熟悉的人围着。 刚坐下困意再次袭来,她强打着精神回了安年跟孙春水几句话,就靠着安年睡着了。 安年侧眼看到黎光眼下浓重的青影,嘴角就发涩,那天回去后,她连着一周都不敢一个人睡,更何况是本就有心理阴影的黎光。这半月也不知她是怎样过来的,安年回头去看华烨,想问问他黎光的病,但这么多人又不好开口。 华烨把外套搭在黎光身上,手指从她头上滑过,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看向安年轻声说:“让她睡会,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不过既然是晚会,小游戏是必不可少的,击鼓传花这样的游戏更是雷打不动的项目。 安年还没叫黎光,拿来作为花的帽子就直接从另一侧直接砸向黎光,被华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教官嘴上喊着不许跳,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搞事情:“哎,那个状元醒醒别睡了,起来表演节目了。” 黎光眼都没睁还往安年肩上蹭了蹭,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见教官还想再叫,华烨从人群中站起来:“教官,帽子我接到的,我来吧。” 教官挑挑眉:“行,你来,表演的不好,还是得换状元来。” 华烨从隔壁班上借了吉他调完音,在草坪上坐下,教官把安雀然友情赞助的话筒支在他面前。 教官喊的那一嗓子,黎光压根就没听到,更别提醒了。 华烨外套在黎光身上,他就穿着一件迷彩短袖,左手腕的佛珠手链落在小臂上,干净的眉眼下他唇角微弯,酒窝若隐若现。 还没开口,就引起台下一片骚动,吉他前奏先起,少年清冽的嗓音和着音律响起:“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天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四周几个班上的学生都不由望向这边,处于目光汇集处的华烨眼神却一直望着前方,黎光靠着安年的肩睡的不太安稳,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眉间的隐隐的不安也褪去几分。 一首歌完,掌声四起,台下有人在喊着再来一首,华烨拉过话筒,在一片喧嚣中开口:“这首《晴天》送给一个被困在大雨里的小女孩,我想告诉她,别怕,我会一直陪你等天晴。” 这番话指示性太强,好在华烨声音不大,李柳新也不在,场上只有起哄的学生教官跟安雀然。 安雀然早在华烨当着她的面写“清阳一高”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数,在华烨下去的时候拍拍他的肩,无奈地说:“收敛点,我现在不是你班主任,想给你兜都兜不住。” 华烨笑着点头,坐回原地时,黎光还在睡,身上外套滑了一点,他伸手帮她盖好,神色温柔坐回去。 与他隔着不过两个人的于庆思静默地看着这一幕,其实从第一天看到华烨因为见到黎光就抑制不住的开心时,她就该把这一份心思藏到心底。 但那么耀眼而又灿烂的人在眼前,哪怕是看着他眼里都是别人,也还是忍不住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再也追不上他。 黎光睡完一觉,连日来因为睡眠不足大脑昏沉的感觉褪了很多,晚会散场,她跟安年顺着人流往宿舍走。 男女生宿舍楼分立两侧,但都走一个大门,在大门处跟华烨他们道了别。 安年就扯着她的胳膊悄咪咪地说:“黎光我跟你说,你睡着的时候,击鼓传花轮到你,帽子砸向你的那一瞬间,华烨那叫一个帅,一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