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中最常见的莫过于孤儿,无论是被迫还是故意,年幼的孩子总是被父母抛弃。 因此当父亲和母亲牵着我的手走过街巷,那些在垃圾桶里翻找过期食物、被宣泄情绪的大人扭打的小小身影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羡慕,好像在嫉恨。 我从来都没什么朋友,他们说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不愿意伺候。 是否拥有父母竟然已经成了阶级对立的借口。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没说错什么,虽然父亲一个人的工资三个人用其实很捉襟见肘,但我的生活确实比他们好上太多。 “多米,这次爸爸要出一个大任务,回来带你兜风。”父亲跟着陈叔叔离开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 父亲的摩托车用的能源非常珍贵,审判堂一般不会允许他私用,但他总是能找到机会带我在附近兜一圈。 这是我最喜欢的游戏。 我满怀欣喜地等啊等,却只等来了他的死讯。 陈叔叔带回了他的尸体,一辈子只围着父亲和我打转的母亲几乎是瞬间就被击垮了,我不得不跟着陈叔叔去审判堂处理后事,还看到了一个光头壮汉抱着一个双麻花辫护士哭得稀里哗啦——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父亲的同事,李狗剩。 还有说来可笑,最后是我去把父亲的摩托车开回来的。 他不知道我其实偷偷骑过好多回了,毕竟没什么朋友也是很无聊的嘛。 陈叔叔发现我会骑摩托时眼睛亮了亮,说我和父亲很像。 但小孩不能骑摩托,所以他把厚度明显超过平常的抚恤金塞给我就让我回家了。 我推开家门,看见母亲吊死在父亲的尸首前。 我心里好像有点悲哀,但又没伤心到哭出来的地步,只是想着手里这笔钱能撑多久,或许应该去附近几个堆积生活垃圾的地方踩踩点…… 毕竟以后就和那些孤儿一样了呢。 至少以后再也不会被孤立了。 …… 我爹妈啥都好,只有两个缺点,一个是走得早,一个是起名废。 【法官】在上!当来登记异能者的小美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报出“狗剩”的我绝对会被当成笑话讲到过年! “啸天!我叫李啸天!” 抱歉了爹妈!为了尊严临时改个名字不过分吧! 周围的熟人纷纷投来了惊诧的目光,并爆发出大笑,我忽然意识到欲盖弥彰可能比破罐子破摔更丢脸。 然而小美只是一笔一划认真地记下了我的名字。 她的字真好看。 她人真好。 爹,妈,儿子恋爱了。 我加入了审判堂,一个是为了混口饭吃,一个是为了小美。 小美是医疗部的小主管,真难以想象那么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居然能当主管。 明明每次给她送花和早饭的时候都笑得很腼腆的样子啊。 和大部分寸头啦,刀疤脸啦,三白眼啦看上去就很有威严的主管不同,她的两条麻花辫简直可爱到让人心都要化了。 虽然医疗部肯定比外勤部要和平得多,但她真的镇得住手底下的人吗? 我怀着必须好好守护世界上最好的小美酱的心跟踪……呸!男朋友的事,能叫跟踪吗! 然后我就发现了小美宛若第二人格的另一面。 “这个伤患救不活的话你也别想活了。”小美一边训斥新人,一边挤出一串针筒里的不明液体,噗呲扎进了病床上人事不省的伤患胳膊里。 新人和伤患同时抽搐了一下。 我:…… “这点小事还来医疗部?你是【天使】派来浪费审判堂的医疗资源的吗?”小美又走到一个吱哇乱叫的外勤部审判员面前,她那能写一手娟秀小字的双手握住对方扭曲的胳膊,咔咔两下就接上了错位的骨头,“只教一次,下回来了医疗部也没人给你接。” 审判员抱住小美的大腿:“不是姐您这手速我能看懂个啥呀!” 我:…… “虎鲸?科研部那群秃头是想课题想疯了吗?这么大剂量的麻醉药物能做多少台手术了!”接过下属递上来的麻醉使用申请单,小美踢开审判员,不耐烦地跺了两脚地板,柱子瞬间升起将她送往科研部的楼层,“我倒要听听能不能拿诺贝尔奖。” 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 决定了,这次任务结束,就向小美求婚! …… 没错,我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