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别人的快乐就像传染病,只有自己被‘霸凌过’,吃到了苦头,才会拥有拒绝邀请的抗体。
而世界上最常见的霸凌主导者,往往不是影视剧里所讲的少数道德败坏者,反而是人群中优秀或掌握话语权的alapha男女。
他们聪明、双商高,利用自己被大众喜欢的优势,即使做出了实质性的霸凌,也能顺利掩盖,令无辜者有口难言。
潘茗现在必须要救叶丛,否则整个学院任何人,都可以拿叶丛的事情当做案例来恐吓其他特优生,那时候她的路人甲生活就要变得七零八碎。
只是落在实际执行里,如何安全不留痕迹的解决就成了问题。
第二天上午的课间时间。
搞清楚那些霸凌者是谁一点都不难,叶丛甚至帮忙补充了之后的细节,“然后呐,她们假装不小心泼到我身上,和颜悦色的要送我衣服穿。都是些很贵很好的衣服,我今天没穿她们还不开心。”
这就是所谓的给一巴掌再给一个胡萝卜,内心软弱者会自我pua,甚至自我矮化,而一旦拿了用了对方的好处,对方就会以此作为‘双方关系好’的证明。
或者,干脆将无辜者塑造为自愿以委屈换物质的污点受害者,这种把戏潘茗见得很多了。
“下节课还要换教室,快回去吧。”她面色沉重。
校园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人背负着守护剧情和改造特优生困境的担子,忧心忡忡地走着。
叶丛的事儿很急,但还有长期任务需要做——必须要监测剧情的偏移程度,以确保它走在一年半后男女主在一起的路上。
按剧情进度,开学第二天,厉朴之和不对付的堂哥狭路相逢,对方品学兼优,获得了代表学院参加全球数学竞赛的内定资格,是二叔家为夺取实际股权而培养的接班人。
反观厉朴之这个正牌继承人,奶奶病重,二叔三叔刻意放养、打压,又在各个场合不遗余力渲染其叛逆性格,甚至花钱给老师上眼药,全方位无死角的算计一个未成年孩子。
这些他早就知道,但长期的摆烂和失望情绪,让他某种程度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每当夜深无眠,一个念头就会来到脑海:那次钢琴比赛,为什么非要忙碌的爸妈提前一天过来?如果不是那次任性,爸妈就不会赶上飞机失事,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这种无解的情绪根本没法纾解,于是转变为了对同为受害者的女主路喜的折腾——他要求路喜参加学院内的代表队资格比赛。
一般这种比赛,都是高二、高三参加,为简历镀金用的,很少有人能在高一就加入。
女主路喜很争气,不仅以一年级的身份被选入队,还在最终比赛里得分高堂哥5分,也就是从这件事里,男主对女主刮目相看,并开始认真思考女主“世界吻我以痛,我报之以歌”的生活态度。
潘茗一边摇头一边心里念叨,这个男一不行呐,太幼稚了,空有一张酷哥的脸,行事作风一点都不酷。
中心花园就是这次厉朴之和其堂哥互相阴阳怪气的主战场。
盆养花从东大门的培育中心出来,一部分就放在这里,用来保证学生们眼前永远都是盛开不败。
根据传统,他们还会在开学的前两周,用花摆出“欢迎新同学”的图样,临时花架一个叠一个,都很结实。
连接楼与楼的,是各式回廊,铺着嵌有化石的大理石砖。
潘茗喝了口水,这里美则美矣,就是太绕了,加上原书写得模糊,她着急得嘴巴都干了。
这次不为别的,那个类似顺风耳的技能每次只能听到一小节,后续就得自己猜,重要情节的话,还是自己亲自到现场观摩,万一出现偏差也能心里有数。
她又往嘴里递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合盖,顺风耳就毫无预警地开始作用了。
现实里声音也同步传来,再一个转角就要来到这边了,“噗”,没喝下去的水直接呛出来,她着急地左右晃荡,最后心一横,跨越栏杆,藏进矮一头的花丛里。
下一秒,寂静无人的走廊因一群人的到来变得热闹。
-“堂弟,好巧。听说你最近又去开失眠药了,情况加剧了吗?”看似关心,实则恨不得将堂弟精神不振的消息广而告之。
-隔着栅栏缝,能看到堂哥厉随后头跟着一群人,大概是同行的同学。而厉朴之这边,只有发小男二闻人敏。
-不少女孩在第一眼看到厉朴之的时候都眼前一亮,随后迅速想起,这是那位通信巨无霸企业继承人,不常露面,但传闻里叛逆不成器。等他成年,到底能不能顺利继承企业还不一定呢。贵族阶级的婚姻,比起两情相悦,更看中门庭,不过欣赏倒不妨碍。
-厉朴之没回应问题,直接反击,“上周奶奶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你在哪里?”
-“额,我在准备学习。”厉随抬抬眼镜,早想到撇清办法,“我被内定了全球数学竞赛的校队资格,不得不脱离网络一心学习。”
-厉朴之厌恶地快走两步。
-厉随似乎还想反唇相讥两句,但刚冒起念头,脚下立刻一滑,众人惊呼中,一声结实的人肉布袋撞地板的声音响起,“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