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小偷,还有胡风。
28
胡风肯定是被他妈,他妈妈念叨醒的。
胡风妈妈除了晚上不在医院陪床,其余时间就是在和医生护士交流胡风的病情,然后没完没了地对着病床上的胡风絮絮叨叨。
只是因为医生说如果胡风能听到别人说的话,有人在他身边说会儿话,会让他意识渐渐清醒起来。
但是医生也说了,是如果。
如什么他妈的果。
我看着胡风就这么站在派出所里,白色的顶光直直落在他的棕色西装上,他与警察攀谈着,隔着派出所走来走去的人群,我就这么看着他。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好像他还是那个整天有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字、加不完的班的那个混蛋。
这个混蛋瞥见人堆里的我,走过来伸手擦了擦我的脸。
“别哭了。”他说。
他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我的眼睛酸酸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流下来了。
“不哭怎么知道新买的底妆防不防水,我操你妈的。”
我赶紧扭过头不让胡风和警察看我的笑话,深深呼了一口气,暗自不许让自己再哭,胡风却突然抱住了我,轻轻把脑袋枕在我的颈窝里。
我顿时就不想哭了,“你他妈是不是想在派出所发骚?老子蜀道山。”
胡风知趣地松开手,办完所有手续后,拉起我的手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我盯着他的狗爪子,“狗日的,你他妈一个人是不会走路?”
胡风只能失望地放开手。
正当我以为这货已经彻底死心了的时候,等上了车,这货罕见地两三句就打发了司机,兽性大发地就意图对我不轨。
我耐心性子让他吻了十秒钟。
但在突然间想通了婚内强奸也是强奸,那婚内强吻自然也是强吻之后,毫不犹豫地就把这个傻逼推开。
我叫胡风一五一十地交代他自己是怎么醒过来,又是怎么出现在方宅的。
胡风说他在前几天才渐渐出现意识,昨天身体终于能动,至于方宅,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
装,跟老子装。
我问他知不知道阿昌怎么回事、闵恩露的窝瓜脸老公怎么回事,李月尊和他干妈又是怎么回事。
胡风连续点了两下头,然后犹豫了,问李月尊是不是找上我了。
“给他仨胆子他也不敢找我,他干妈找我了。”
胡风的嘴这时候他妈倒闭紧了。
“伏香。”我懒得跟他兜圈子,“你他妈是不是怕她呀?怂货。”
“你想怎么办?”
我比了把手枪,朝胡风喉咙开了一枪。
“我想判她死刑,我想送她上法庭,我想看月亮日太阳,我想我想,我想干的事多了!”
胡风没有说话。
准确地说,我们一夜无话。
别墅的大门被撬坏,我和胡风回了一套高层公寓,这套公寓不仅在市中心,而且视野可以眺望到繁华的城市夜景。
那么多的霓虹灯璀璨地亮着,那么深沉的黑色夜幕笼罩着城市的边缘,那么热闹的攒动在街道里的人流。
但是我们的房间静静的。
我有太多的话想讲。
闵恩露的挑衅、窝瓜脸的调戏、麻万昌的小人得志、曹午的为虎作伥、伏香的以利相逼……
我就像一个装满水的大肚瓶,开口却只有一支笔芯那么小,一粒灰尘就能把我的嗓子眼堵死,让我一句话也讲不出。
因为胡风的苏醒是这样的不真实,现在一想起他,我下意识还是去医院看他。
然后就浮现了胡风爸妈的脸,他们日夜操劳而憔悴的脸。
无法使我不去想:胡风在成为我的丈夫之前,是他们的宝贝儿子。
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和胡风爸妈的担心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而我,是唯一有机会把他们的儿子归还给他们的人。
或许庄克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觉得自己会点功夫——当然是把胡风的功夫误认成了我的功夫——就来这个大染缸试试水深。
早上我醒得很早,因为今天是仙侠剧定妆的日子,前两天阮淮的团队经纪人在朋友圈阴阳怪气我得剧一脸扑相,我把他拉黑了,让他再也别管阮淮在这个剧组的所有事。
阮淮的剧组经纪人,我来当。
傻叉玩意,还真以为当个经纪人就变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了。
但是我正要出门,胡风却把我拦下,说要带我解决一件小事。
猜不透这个王八蛋的想法,我在车上稍微眯了眯一会儿,再抬眼一看,竟然又是那个晦气的方宅。
胡风没有与我多话,顺着门口等待已久的管家的带路下,走到了一扇门前,推开门后发现房间内就只有伏香和他的狗腿子曹午两人。
房间里不开灯,只有玻璃窗透出些天光,特别阴暗,还不等两方有谁开口,胡风一拳已经朝伏香挥了过去,伏香夸张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心想胡风这他妈是在装些什么逼,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几斤几两。
正义一拳已经打了出去,奇怪的是,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