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有个交代,毕竟姑母现下不在府里,本想求母亲等姑母回来发落,到底是母亲掌家,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
宁姶知道颜巧凤是不可能等着余昙回来发落的,真若以此为由强行把人带走,颜巧凤势必是会连话都不容说,直接快刀斩乱麻。之后再借此机会去仕皊苑搜查一番,搜查的人再将身上带的某样东西随便扔到哪里,那仕皊苑就成窝藏赃物的地方了。
惹动了侯爷和侯夫人,侯夫人素来与亲闺女不睦,简直是到了横竖都看着不顺眼的地步,事情闹大,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且见颜巧凤这么怡然自若,宫里势必有她安排的眼线,查看余昙何时出宫。
李妈妈发着颤笑蔑视道:“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四姑娘别是要袒护啊?”
“人说抓贼得有脏,可这脏在哪里?”宁姶挑眉一问。“即使姑母不在府内,可也有回来的时候,交代还是要有的。”
“姑娘这样说,我看倒不如用刑?”李妈妈歹毒地说。
宁姶敛色:“怕是宫里也没这个规矩,我朝以仁义治国,大理寺也不是这么审案子的。”她向颜巧凤看去,“母亲,并非宁姶偏帮这个贱婢,女儿是为母亲着想。”
颜巧凤衬踱着,后眼睛一斜挑:“那若是问不出什么,该如何?”
“那便该怎样,便怎么样,这些母亲自然心里都有数。”宁姶一张稚嫩的面庞,露出的笑容却是极为内敛的。
颜巧凤见这余宁姶先是铁面无私,当着自己的面连手都动了,后又左一个贱人又一个小蹄子,恐怕是要丢卒保车了。一个丫头的贱命是不值钱的,可这丫头是郡主赐的丫头,走个过场倒也没什么。
今日这禾若是如何都要赶出去的,板子自然也是要照打,到时让郡主知道这四姑娘来了也只是打个马虎眼,并没有把她的脸面放在心上,想必郡主也会怪怨她。
“那好,就依你,就让你走个过场。若你也查不出什么,等你的郡主姑母回来,我也是有话说的。”说完她脸一塌,露出一阴沉的笑。
她又说:“那么你即说我们母女一心,这话就不该你问,可你总是养在她身边的,倒也是该你问。”
宁姶知道此话自己若应了,便是母女离心;若是不应,自己便是不肯为仕皊苑出头,那谁能救得了禾若呢?
如此这般,宁姶只能换个角度说:“其实姶儿这般也是为了侯府。当今皇上仁厚,若是事情没有调查就被赶了出去,恐怕有损的是侯府的名声。不管是母亲还是姑母,还是宁姶,都是侯府的人,谁出面不重要,过程最重要。母亲管侯府诸多繁杂事务,铁面无私,若是女儿出面走一走这个过程,办得好是母亲教得好,处理不好,母亲也自然会为我兜着。”
这话自然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说的,颜巧凤听得心里虽然嫉恨,却也说不出什么。
“四姑娘也甭废话了,问便问了,我们太太事情还多,便是一盏茶的功夫问不出什么,我们太太也只能为了侯府的清净,该发落发落了。”李妈妈挺着腰板子横声道。
余宁姶心想:我好歹穿来前学了好多年的犯罪心理学,又干了那么多年的刑侦顾问,你以为这点事情能瞒得了我么。别说是我了,就是但凡看过几部犯罪心理的,都能诈出些什么。
只怪这古代太闭塞,太压迫女性,安排了那么多的规条,太多的女人都活傻了。
旁人傻,我可不傻!
余宁姶二话不说走到站在自己侧后身的那个丫头面前。
这丫头年纪和禾若相仿,脸颊消瘦,狭长的眼睛看起来贼溜溜的。她看样子并不畏惧什么。
“你应该就是那个揭发的有功之人吧?我来母亲这里未曾见过你,你模样倒是挺标志,叫什么名字?”她目光和煦,言语温柔地问。
小丫头听得夸赞,立马爽利地回答说:“奴婢叫柳儿,是奴婢发现原本我们擦拭的金器中丢了一个乌木镶金的勺子,那些镶金的勺子本是装在四个木匣子里,每个匣子里十个,我们负责一一擦拭、查看,看是否有样子不全乎的,便要上报及时更换置办新的。”
“哦?是这样……那么只有你和禾若负责做这个么?”
柳儿摇了摇头:“奴婢和禾若负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几个人也同我们在一块儿。”
“那你最后一次检查勺子的数量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丢失的?”余宁姶紧色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