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流沙软绵绵的,她一脚踹下去,只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沐遥之沉口气,忍着烦躁,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和陆栖竹他们会合的比较好。 她身上别无长物,只有随身携带的佩剑和几张符纸。 沐遥之就地坐下,画了一道指引符。 星沉剑是陆栖竹的随身之物,以星沉剑为引,可以指出陆栖竹所在的方向。 很快,指引符指出了方向——西北。 沐遥之沉口气,收了符,朝着西北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走去。 沙漠日头太毒,沐遥之晒得慌,索性撕了衣服的一角,聊做头巾,罩在了头上。 沙漠像是没有尽头。 沐遥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又过了许久,直到太阳挂在西边,像一轮血日般沉在天际,沐遥之忽的在路边见到一个躺着的白红的人影。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浑身都是血,了无生气的趴在沙漠中,身子已经被沙子埋了小半,看样子已经在这里躺了有些时间了。 沐遥之连忙走近去查看。 她把那人翻了过来,看到那人脸庞,松了口气,那是一个陌生男子,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 男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浑身是伤,血将衣服染了大半。 沐遥之把人从沙堆里挖了出来,拉到一边,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 男子受了重伤,沐遥之探其根骨,竟也是修仙之人,可他身上却别无旁物,甚至连把佩剑都没有。 沐遥之又撕下几道衣角,想要给那男子简单包扎一番,可她掀开男子的衣角,见到他身上的剑伤时,却是愣住了。 他身上的伤口看样子有些时日了,却还是一片鲜红,渗着血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伤口之上,竟结着一层冰霜! 那正是风清门的独门剑招——飞霜剑法,才能留下的伤痕。 沐遥之眉头紧锁,愣在原地。 她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男子容貌,可确实是毫不相识的一个人。 那他身上为何有风清门身上的剑伤? 这人究竟是敌是友? 沐遥之包扎的动作顿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叹口气,认命般的接着动作,给那男子五花大绑一般的包扎了起来。 太阳快要下山了。 沐遥之虽未曾深入大漠,却也知道夜晚的沙漠很危险。 她不能在沙漠里过夜。 沐遥之掏出身上最后一张符纸,想要画一张传送符。 传送符比较依赖施术者自身的能力,如今她灵力微弱不说,还受了伤,其实她并不确定传送符是否能将她传送到正确的位置。 可如今她也别无他法。 沙漠的夜太危险,她并不确定自己在受伤的情况下可以护好自己和这个男子。 沐遥之一咬牙,正欲使用这张传送符,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叮当铃铛响声。 沐遥之循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个驼队。 领头的,是一个骑着骆驼的红衣姑娘。 那姑娘一身红裙,在沙漠的黄昏中很是飒飒,她身上的红色纱裙随风摇曳,隐隐漏出白皙的小腿,脚踝上系着红绳的铃铛清脆响,腰间别着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弯刀。 那女子骑着骆驼走到沐遥之身边,昂首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明明是好意,行的也是善心,可语气却是嚣张骄傲的,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沐遥之:“多谢姑娘。能否载我们一程,到西北方向的城池去?” “他是你丈夫?”那姑娘指了指沐遥之身旁的男子问道:“怎么受伤了?我们队里有些药物,可以先给他上一些。” 沐遥之道:“我不认识他,只是路上见到他受了重伤,晕倒在了路边。” 那女子奇怪的看着沐遥之,语气里满是质疑:“你一个孤身女子,在路上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不跑也就算了,竟敢帮忙?” 女子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沐遥之身上的佩剑,她手伸向腰间,握紧弯刀刀柄,似乎是随时都要出鞘。 女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孤身出现在这大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