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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柳(2 / 2)

人慌慌张张的敲开了医铺的门。

蒲以柳抬头,只见余枫浑身湿透,形容狼狈,站在她面前,身子微微发颤。

蒲以柳一时之间没认出来她:“这位公子是来看病?”

余枫一愣,咬咬牙开口:“蒲姑娘,在下余枫,是我母亲重病卧病,故来求医。

蒲以柳讶异看向他,许是瑰城生活实在磨人,她只觉得如今的余枫脸上满是沧桑,和当日初见时的温润模样大相径庭。

她收起心头讶异,提起药箱道:“我爹娘不在,若是不介意我资历尚浅的话,我愿意给令尊看上一看。”

余枫却红着脸拦住了她,支支吾吾断断续续道:“我如今……银钱……”

蒲以柳匆忙走出柜台,笑吟吟看着余枫:“我当是怎么一回事,救人要紧,诊金等你赚到银子再给我便是,你快点带路吧。”

余母不是什么重病,只是误食了毒药,这种毒看起来情况吓人,但却好解。

蒲以柳给余母解了毒,又亲自熬了药,余母很快便康复,对蒲以柳千恩万谢。

蒲以柳只觉得奇怪,问余枫:“好好的人,怎么会中毒。”

余枫捏紧了拳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异乡人,到哪里都是不糟待见的。”

蒲以柳睁圆了眼睛,对事情的原委了然。

或许是,余枫自外乡来瑰城抢了他们的生意,同行人心中愤恨。

又或是,之前那些欺辱他的小混混对余枫的单纯的厌恶与不满,想要把他赶走。

事已至此,究竟是谁下得毒已是不得而知,但是总逃不过是那些人。

蒲以柳家中世代行医,学的是仁善立业、悬壶济世的道理。她实在是难以理解,大家日子明明都不好过,为何还要相互为难,仿佛自己遭了难,不去想着怎么重头再来东山再起,反而想要看着所有人都倒大霉,这样心里才能舒爽。

蒲以柳向来心直口快,情绪藏不住,都放在脸上,她气红了脸,捏紧拳头,看向余枫:“以后,你若是再遇到什么事,或是谁敢欺负你,你来找我,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

余枫听着少女的嚣张语气,他眼里的愠怒也散了,他眸子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像是呈满了碎落星子,他笑得温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保护我?”

蒲以柳不解,她从小就和普通女子不同,她是家中独女,父母用男子规矩将她教养,她自小在医馆长大,习得一身医术,整日抛头露面、治病救人,她不觉得自己和男子有何不同,男子能做到的,她同样能够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因此,她并不知寻常女子是如何生活的,也因着一身医术的原因,未曾因女儿身份遭受过他人异样的眼光。

所以,蒲以柳的世界里,没有那些庸俗的世俗道理。她不觉得男女有什么不同,也并不觉得女子生来就是弱小的,更不觉得只有男子能保护女子。

她不满道:“女孩子怎么了,在这瑰城中,我还是有点本事的,我若是想,自是能护着你的。”

自那日后,蒲以柳竟真的把自己当作了余枫的保护神。

只要医馆无事,她就跑去余家铺子帮忙,或是给余母熬药,为她调理身体,或是帮着余枫扎纸人,或是只是愣怔,陪在他的身边,好叫别人勿要过来欺负他。

一开始蒲以柳只觉得余枫此人性格好长得也俊,只是想多看看他,没别的想法,后来,她又觉得他这么温善的人在这魍魉横行的瑰城生活很是不易,她想要多帮帮他。

再后来……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喜欢看他行事说话有条不紊,满是温柔,喜欢他在她懊恼焦躁时不急不缓轻言安慰。

她喜欢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整日在这阴暗的纸扎铺里,也是那般磊落做派,不染俗尘。

她喜欢看他灵巧双手手指翻飞,哪怕在黑暗中中,也不言不语,悄悄开出一朵纸花来,送给她。

蒲以柳那时只觉得他和其他男子都不一样。

其他人要么粗俗好斗,要么虚伪不堪,没有人如他一般翩翩君子,温润而泽,出尘不染。

蒲以柳喜欢上了他。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那个念头的那天,蒲以柳梗着脖子,把余枫拉到了后院的角落,她睁圆了眼睛,直直盯着余枫:“我想我是心悦你的,那你呢,是如何看我的?”

话说完,向来直爽的女子,竟也难得的羞赧了起来,她心跳如擂鼓,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余枫,等着他的一个回答。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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