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啊,找我做什么?” 陈浮确淡淡道:“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意,强人所难终究是不好的。” 敢情是来收买她的。 柳文清强压眼底笑意,故作轻松摸了摸脸颊,遮住了偷偷勾起的嘴角,指了指金镶玉步摇,含糊道:“那这是世子给我的谢礼?” “对。希望柳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陈浮确言辞恳切道。 柳文清心中暗自得意。 “世子好意我心领了。”柳文清话锋一转,“不过卖友求荣这事我可不做。” “不会让你为难,只需借柳姑娘之名,将谈怀玉约出府即可。”又清了清嗓子,“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如此肺腑之言,如此打动人心的诚意,柳文清也不再多作为难。 “想不到陈世子如此痴情。” 陈浮确眉宇一展,同她道:“柳姑娘这便是同意了吧。” “那我也直截了当些。”柳文清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怀玉对你却是无意。” 陈浮确虽是早有所料,但柳文清当面挑明,多少还是有些难堪。 “她记恨我?”这也能理解,毕竟在一月以前他还有意针对。 “不是。”柳文清摇摇头,眼神微妙,“若是记恨,那还简单些。关键是她对你毫不在意。” “还请柳姑娘指教。” “咳。”柳文清不自在地喝了口茶压一压喉中笑意,“世子不必如此。” 接着又简略地向陈浮确补充了她与谈怀玉的日常。 “这么看来。”陈浮确放松地斜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其实你也是有意撮合我俩?” 柳文清一阵错愕。 她竟还忘了这事。 不过,方才就说了几句话,陈浮确就发现她也是有意助攻? 再说下去,那岂不是事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随即升起一丝拒绝之意,支支吾吾道:“我没有……” 陈浮确摆手,反客为主道:“其中缘由我不会追究,你只需要做好你应下我的事就行。” “世子……” 陈浮确有意打断,起身理了理衣间褶皱,大步进了里间,将猫着身子在屏风处偷听的唐含章抓了个正着。 柳文清倒是没见过这阵仗,不由得瞪大双眼,将后话也咽在喉中。 唐含章悄悄扯了扯嘴角,继而仰头甜笑道:“表哥。” “戏看够了没?”陈浮确似笑非笑道。 “没。若是表哥愿意接着唱,阿章也是可以赏脸一看。” “唐含章,你最近胆子愈发的大了啊!”陈浮确咬牙,使力捏了捏唐含章的粉雕小脸。 “表哥若再、再是威胁我,我待会儿便写、写信,差人递给怀玉姐姐。”唐含章含糊不清地嚷嚷。 “你敢送信,那我也就去向阿舅那儿说出……” 这皇家秘闻可听不得。 柳文清见情况不对,登时起身。 “那世子,公主你们聊,文清先行告退。” 说着连忙拉着芸香,不等两人答话,一溜烟便不见了。 瞧柳文清出了韵茶坊,陈浮确轻轻拍了拍唐含章。 “好了,她走远了,别演了。” “如何?”唐含章双眸明亮,候着陈浮确的夸奖。 “是个演戏的好苗子。”陈浮确肯定道。 转念感叹,这百折千回,终算是成了一计。 接下来是第二计,里应外合。 * 流云缓动,风卷残叶,深秋日暮时。 谈怀玉端坐在书案旁,屋内只听闻书本翻阅“沙沙”之声。 “怀玉,你整日待在府中不觉闷吗?”柳文清双手撑在书案,偏头无奈道。 “不闷。”谈怀玉淡淡道,“你若是闷,大可撇下我。” “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柳文清言辞激烈地辩驳道。 “不碍事。”谈怀玉悠闲道,接着递给青锁一个眼神。 青锁领意,温声道:“柳姑娘,你在书案前来来回回走动了一下午。若是有要紧事,青锁可以替我家小姐,与姑娘一同前去。” 柳文清摇头说不用,恳切地同谈怀玉道:“就当作陪我找个乐子。嗯?” “我此刻又何尝不是在陪你。”谈怀玉一袭白衣,衬得眼眸愈发清澈漆黑,“再说我早答应你会去明日的宴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