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也该回京城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到时候落下什么后遗症,到那时再去追悔莫及可就晚了。” 陈浮确郑重其事道:“耀兄,我自知你是为我好。可是凡事最忌讳的就是差不多。我既是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是想一条路走到底。” “成,我收回方才那句‘性子收敛不少’。我算是明白了,面上收着的,内里还是没变呢。”高成耀眼神带着几分赞许。 正欢笑着,见一华服貌美女子走到空地正中,和着琴师吹起玉笛。一曲毕,即兴吟诗,获得满堂喝彩。 “那可是林尚书嫡女林菁菁?”谈怀玉转头瞧见柳文清一脸惶恐之色。 声音不小不大,可落在鸦雀无声的宴厅里确是清晰可辨。 霎时间,几乎全部人都停下动作,只是盯着谈怀玉。 谈怀玉浑身像定住般,一阵粟栗,皮笑肉不笑地悄声询问柳文清。 “众人一向是见风使舵,尤其是林菁菁最是关注陈浮确。定是他们见你方才被陈浮确针对,有意排挤你,故意没事找事呢。” 怪不得。 柳文清本来不喜欢陈浮确,却不敢在面上露出分毫。 谈怀玉还只当是柳文清惧怕陈浮确的家世呢。 林菁菁闻言转身,衣间的佩环叮当作响。 “深居闺阁的谈姑娘也认得我?” 谈怀玉嘴唇一张一合,喉中像是被人掐住了般,不能发出只言片语。 她现在只想称病告退。 “那肯定啊。我们上京的大美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一旁的柳文清讪笑着解围。 林菁菁对于这些吹捧早就见怪不怪,不过还是缓了缓脸上神色:“柳文清,你这地虽然寒酸了点,不过能请到陈将军也算是让此地蓬荜生辉了。” 陈浮确执杯的手一顿,接着毫无波澜地将谈怀玉僵硬的坐姿尽数落入眼中。 柳文清气得七窍生烟,猛地站起来,垂眼瞧见用力拉着她衣袖的谈怀玉轻轻摇了摇头,咬牙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谈怀玉眉头紧拧,思考着接下来的处境。 “你……”林菁菁怒容满面,瞧见似有起身之意的谈怀玉。 “谈怀玉,凡事讲究有问有答,你还没回答我方才之话就想溜?” 谈怀玉神色缓缓绷了起来,感受到了投射在她身上看戏的目光:“林姑娘花容月貌,通情达理,我怎会不认得?” “你这可是在讽刺我?”林菁菁有些恼羞成怒。 谈怀玉慌忙解释:“绝无此意。” “噗嗤。” 一声轻笑让这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焦灼。 是陈浮确。 真不知道他有何可笑的。 谈怀玉眉毛微蹙。 “抱歉,你们继续。”陈浮确只是脑中蓦然想到昨日谈怀玉所说之话。 林菁菁转眼瞧见柳文清脸上得意之色,只觉受了刺激,失了面子。又看到谈怀玉弱不禁风、文雅端庄的样子,一时间计上心头。 “我听闻谈将军在军中尤为善射,想必谈姑娘也定得将军真传。可否为大家表演一番长长见识呢?” 大历民风开放,女子习武也是常见之事,众人也并未将此话认为是林菁菁故意刁难。 谈怀玉手心湿冷,声线紧绷:“我不会。” 席上的高成耀抬眉,偏头悄声向陈浮确说道:“这姑娘倒是有趣,没想到就这么直接地拒绝了。” 陈浮确别回头“哼”了声:“京中之人皆知她谈怀玉是个药罐子,不会也正常。” 听着陈浮确的搭话,高成耀一声轻笑。 “不应该啊,我听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林菁菁眸光加深,话中带着探寻,“若是你不会的话,那谈将军莫不是徒有虚名?” 说完还故作夸张地捂住了嘴巴。 一时间,台下配合般响起一些议论之声。 柳文清吼道:“林菁菁你过分了啊。我们小辈吵架扯长辈做什么?” 林菁菁反击:“她在外既是谈将军之女,那她一言一行关系到整个谈家。为何不能提及谈将军?” 看来她若是不上台,林菁菁就会一直揪着不放了。 谈怀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柳文清的肩。 浅笑着向林菁菁颔首:“还请林姑娘帮我准备弓箭。” 林菁菁一向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谈怀玉脸上瞧不出愠色,终是降了降语调:“你可别在台上被吓晕了,让我遭受众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