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俩人就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对、对、对不起啊许、许、许、许……” 半分钟过去,连一个名字都没蹦完,隋意让那两道目光臊的不行,脸涨得通红,一路从耳朵红到脖颈,煮熟了的虾也不过如此。 他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心里越发紧张,越紧张,就越说不出来:“许、许……” 许如柏让他这副傻样逗乐了,嗓音带笑,倒了一杯白水递给隋意,语气似哄:“行了,知道你出门不带脑子,吃饭吧,过生日呢,不是看你表演结巴的。” 有她这句话,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隋意一口气喝光了白水,喝得急不小心呛了一下,眼睛里漪出湿漉漉的水光,许如柏随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一递一接,两人互动的无比自然。 宋弥新勾开小麦果汁的易拉环,握着啤酒罐发呆,她怎么觉得自己朋友挺宠着隋意的? 过完生日,许如柏继续修车,隋意牵着两只狗去偏僻无人的地方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用肩膀夹着手机,把奥克索和happy拴好,手机没夹住,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快速捡起手机,语气愤怒:“他他妈的怎么不和你比开飞机?老子这就去找他,教他做人!” 嗓门大的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窝在摇椅里半睡半醒的宋弥新皱了皱眉,右手竖起顶住左手掌心,提醒道:“隋意,声音小点。” 隋意走到一边,压下声音,说道:“你他妈的也是,早他妈不和我说这事儿,我在他那儿起码比你有面儿,让我解决不就行了。你别他妈练了,回你家接头,咱俩俩人加一块儿还弄不过他一个?给他紧紧皮,保准管的服服帖帖。” 火焰吻上烟草,烟丝燃烧的声音微弱,男人笑一声:“别闹,你在辽渡那儿也没脸,在他眼里,你和我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人。” 隋意窝了一肚子火,不泄出去不算完。 “不行,上回他呲我的仇还没报,我这回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男人又笑了,一张嘴不饶人,准确的来说是不饶隋意。 “你得了,你哪回跟他对上不是你输,”辽原倚着那辆春风250SR,声音倦淡,“小脑发育丢了?给我省省心吧。” “你他妈小脑才发育丢了,我帮你你还说我?你等着,等我练完他再来练你,连你哥俩儿一块儿呲。”隋意点火就着。 “隋,别闹,你就当是帮我了。” 吐烟呼出的气流音低弱,他的嗓音疲倦,隔着电流声都能感受到他最近过得有多累,隋意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整个人都打蔫儿了。 “非比不可么?”他叹了一声,眼神侧着望向摇椅里的女人,声音又低了几度,“再等等,等他碰钉子多了,自然就放弃了,你不照样抱得美人归,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一样,”嗓子里溢出一点笑音,“行了,你别去找辽渡就行,讨不着好再让人呲回来,丢不丢人。” 隋意这会儿冷静了许多,想想也确实,只要俩人一对上,他就没赢过。 俯颈衔了一根烟,他拢着风点燃,指间夹烟拿开,骂道:“他就庆幸吧,还好没生在我们家,不然老子天天给他上松紧,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支烟烧燃,似电台波段,连接起两个空间。 “嗯,隋爷厉害,”烟头抵进路边树木拧转两圈,辽原看了一眼朝这边走来的越野赛教练,“还要练车,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了,挂了。” 他指的是zoie查线索的事。 电话一挂,隋意一脸萎靡,他往摇椅里一躺,和旁边的宋弥新保持一个节奏摇晃摇椅,沉默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说,要是有人为了拯救你于水火,一路披荆斩棘杀怪,但是最后没把你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你怎么想?” 不怪他觉得必输无疑,辽渡那小子该说不说,对待爱好是真舍得烧钱,也是真舍得花时间学习技术。一年时间,他从一个菜鸡成为一个翡翠雕刻的菜鸡。 而辽原,只是一个D证刚下来没两天,证都还没揣热乎的新手。 宋弥新累一天了,浑身骨头架子软的没力气,想着眯一会儿,刚眯了十分钟就让隋意一嗓子给吼清醒了。 这会儿又来问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她再次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不耐烦道:“别吵。” “说真的,你怎么想?” 懒洋洋躺在摇椅里的女人压根就没打算回,阖着眼睛闭目养神。隋意磨了磨牙,阴恻恻道:“你要是不回,我就让Siri放大悲咒,你信不信?嘿Si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