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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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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有枝双手撑在竹床边缘,两条腿前后晃悠,眼睛看着斜照浮金的竹林发呆,不由得想到了以后的事业规划,觉着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缓缓开口,声音轻缓又柔和。

“傅誉之,明天铺子就要开业了,往后就要多辛苦你一点了。”

不光要砍竹子,劈竹篾,还要当导购员。

杭有枝这样一想,觉着自己真的是,资本家看了流泪,黄世仁听了下跪。

那点油然而生的愧疚感,一下子被无限放大。

傅誉之坐在一旁,低眸提着水壶倒水,只是轻描淡写,“没事,总是你跟我一起忙活的。”

要真算起来,竹编和管账,可比那些难多了。

还没日没夜地熬。

但她向来只说别人辛苦,自己从来没抱怨过一声。

“谢谢你,傅誉之。”杭有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没有实际反馈之前,任何其他的措辞都显得无力。

不得不承认,在事业上,傅誉之对她帮助很多。

她很感谢他。

少女的身影是柔和的霞色,头发毛茸茸地摇曳着金黄色的光,几缕碎发随意地随风飘着,脸颊姣好柔美,嫣红的唇微微抿着,鼻尖挺翘稚嫩,长睫分明上扬,眼睛却低垂着,眼皮还在不断往下坠。

傅誉之在一旁捏着瓷盏喝水,看着杭有枝脑袋一下下往下点着,知道她昨日熬了夜,又累了一天,现在到点了肯定又犯困了,不由地眼角微微扬起。

“嗯。回去吧。”

“嗯嗯。”杭有枝闻声,迷糊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

两人将竹床搬了回去,房间是由杂物间腾出来的,中午就打扫好了。

傅誉之的东西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就一把剑,连带身上穿的那套一白一缥两套衣裳,一顶杭有枝给他编的帷帽,还有那个杭有枝送他的,他一直保存着的面人。

但这确实,就是他十七年来需要携带的全部东西了。

晚饭后,杭有枝又送来了被褥,放下就走了。

簇新的棉花被,下午晒过,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傅誉之铺着被子,感觉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也没那么空了。

他住过比这豪华万倍的高楼轩宇,也睡过更为简陋不堪的露天军帐,但在这里,至少,他每时每刻,都是自由的。

她收留了他,她会关心他。

虽然只有偶尔。

没一会儿,扶峰和羽京就来了。

房门关上了,这间屋子偏僻,正屋的人基本听不到动静。

扶峰连忙过去帮傅誉之铺被子,“少爷你怎么还自己动手啊,就该让我来的啊。”

他家少爷现在已经过得这么委屈了,他哪还舍得让他干活。

傅誉之也乐得放手,自觉地一边儿待着去了。

羽京则将一个大包袱放到窗前的桌上,摇着扇子暗自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打扫的倒是一尘不染,就是是家徒四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小偷摸进屋洗劫一空了。

啧啧啧,这位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上赶着遭罪。

但没办法,前天晚上一顿心理疏导,这位爷丝毫不为所动。

傅誉之认定的事情,几乎很难改变。

能怎么办,跟着一起挖野菜呗。

早日让傅誉之顺意,他们也能早日功德圆满。

羽京这么想着,就转向傅誉之问道:“主子,明日杭姑娘开业,要不要我们去帮忙撑撑场子。”

傅誉之正打开桌上的包袱,细细检查着,闻言顿了一下,抬起眸,缓缓开口。

“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若爱慕一个人,要她堂堂正正。

然后那个人,她来了。

咚咚咚——

“傅誉之。”

“!”

扶峰和羽京闻声,连忙从窗户翻了出去。

傅誉之也将包袱收拾好了,这才走过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傅誉之开了门,看着杭有枝笑道。

杭有枝站在门口,抱着一顶竹帽和几支桃花,扬起盈盈一双眼,“我来给你送东西!”

“进来吧。”傅誉之将杭有枝迎进门,就转身去桌边给杭有枝倒水。

杭有枝则走到傅誉之旁边,窗前的桌边,将那几支桃花插到了桌上的花瓶里,又伸手摆弄着,试图摆成好看的造型,低着眸淡道:“你屋子太清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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