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贾相公。” 赵时与贾昌朝互相见礼,然后贾昌朝又跟赵宗实互相行了一礼,实话实说,这是贾昌朝相当佩服赵时的一方面,赵宗实可是差点当了太子的人啊!赵时却不仅仅能够做到完全不在意,反而还能时不时的将赵宗实带在身边…… 有一说一, 贾昌朝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然后又看了一眼因为感恩而心甘情愿落后赵时半步站着的赵宗实,他又是感叹了一下世事无常,然后拱手道:“家仆此前无礼,还望殿下赎罪。” 赵时摇摇头, 并不在意, 只是苦笑道:“皇庄闲置已久,我又刚刚才来,还没有来得及修缮整理,唯恐慢待了贾相公。” 贾昌朝急忙摆手,然后回头示意俩名健仆将鼻青脸肿的贾宝玉拖走,最后苦笑道:“殿下为人刚正,老臣佩服,只是殿下与我如今也算是比邻而居,我又不能不有所表示。” 说着, 回头冷冷的喝道:“还不滚过来?” 那皮肤乍一看皱皱巴巴,好似有些岁数,细一看却是天生这般长相,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汉子便急急忙忙的滚了过来,给赵时磕头,给赵宗实磕头,赵宗实代赵时问道:“此人是?” “哼。” 贾昌朝便先冷哼了一声,然后才没好气道:“此人唤作李三,也算是我那家仆无能,嘴巴不严,送地契来的路上,竟被此人套走了讯息……”说到这里,贾昌朝略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殿下或许不知,老臣待百姓向来宽厚,此人得知此处土地即将归属殿下,竟一时鬼迷了心窍,勾连了附近百姓,试图弃地而逃,老臣闻之,当即将之擒拿,交由殿下处置。” 赵时微微皱眉, 倒不是觉得这件事多么难以处理,实在是……不想承这个情。 苦笑道:“佃户本就不是地主家的私有物,他不愿随我,想随贾相公,便让他随,何必惩罚呢?” 贾昌朝一滞, 微微皱眉:“殿下仁义,只是,若此等贱民殿下不加以惩戒,出得此门,他就有可能裹挟百姓弃地而逃,百姓若一旦弃地而逃,那明年开春,殿下的数千亩地可就彻底荒废了。” 赵时点点头:“这不是还没有荒废吗?” “况且……” “这才十一月中旬,距离明年开春尚有一些时日,他把百姓带走了,我再寻就是了。” 贾昌朝脸色足足僵硬了三四息,然后才……坦然一笑:“是老臣多管闲事了。” 然后, 贾昌朝便提出了告辞。 赵时客气的挽留了一番,挽留不住,便也让贾昌朝走了,只是贾昌朝刚走,赵宗实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你其实应该稳住他的。” 赵时摇摇头:“此人野心极大,而且,我皇庄四周全是他的田地,我除非不想要向外发展,否则,我只要向外发展,就肯定会与他对上,与其到时候再撕破脸,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必客套。” 赵宗实点点头:“是这个理,就是……您另外俩处皇庄的外面也全是贾昌朝的土地,您这时候与他不对付,另外俩处皇庄恐怕连下种的地都没了。” 什么? 赵时倏然扭头……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而且…… “他为何就逮着皇庄附近的土地买?” 这也是赵时为何会没想到的原因,要知道,三处皇庄虽然相距不远,却也不近,最起码不属于同一片,既然不是同一片,那怎么可能恰恰好,全被贾昌朝买了下来? 赵宗实微微皱眉:“好……好像确实有些怪异啊!” 赵时却没有继续纠结,而是拍了拍赵宗实肩膀之后,便去与麻将,扑克,印刷工坊的负责人商量如何将地下沟渠的工坊搬迁到皇庄,搬迁到皇庄什么位置,要如何布置…… 等赵时再回来时, 赵宗实还在纠结:“殿下,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要不还是去另外俩处皇庄也看看吧!” 赵时并不拒绝, 然后一行人便离开了这一处皇庄,正准备去下一处,便见…… 熙熙攘攘, 仿佛故意的一般,那个李三就那么带着上百名百姓,招摇过市,拖家带口的从赵时不远处路过,远远的还能听到李三高声道:“殿下说了,此处土地容不得汝等,汝等还不尽早离去?” “这?” 赵宗实倏然有些慌,下意识的看向赵时,要知道,一旦形成百姓溃逃,那明年,赵时即使是有万顷良田,也将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