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喂,徐以秾,你去哪?!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这里了?”柯小禾透过铁门,双手死死的握着栏杆,一张脸贴在冰冷的金属上都快压变了形。 “你不是讨厌我吗?”徐以秾没有回头,只是扬了扬手套,边说边朝车子走去,“呆在这里就看不到我了。” “徐以秾!”柯小禾的大喊大叫也阻止不了他的离开,直到车子冒出尾烟开出了这条街区,她才停止咒骂,改成踢门发泄怒火。 “徐夫人,中国有句古语既来之则安之,您的丈夫把您送来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您安心住一段时间自然能理解吧。” “他——”柯小禾揉着踢痛的脚,再次纠正,“不是我丈夫!” “噢……”老头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请跟我来,这里有干净的房间。” “你以为你看的住我?!”柯小禾甩脱他的手,作势就要去翻墙头。 教堂里跑出来两三位修女,几下就把她给拖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就把她往里面拖,一路拖到二楼给她丢进房间。 这间房真如老头说的干净,真的干净,除了床被子枕头什么都没有。 “放我出去!”柯小禾砰砰砰的砸着门,“放我出去!” “救命啊!” “我要吃饭!” 这回门外才有了回应,“我们晚饭六点半结束,超过这个时间不供应。” 是老头的声音,柯小禾马上抓住,质问道:“你们不是讲人权吗?你把我关在这里就是在侵犯我的人权!” 老头的确被问住了,可是也就一会,他无奈的说:“小姐您说的没错,我为此感到羞愧,但是在这里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牺牲你的利益换取我与她们的利益,我的确没有资格得到您的尊重。” “虚伪!你和你的国家还有她们都一样!虚伪!和你们的主一样!” 外面似乎有嬷嬷惊呼了一声,但被老头阻止了,过了一会门口彻底安静了下来,柯小禾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顺着门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捧着头,抓着头发痛哭起来,她看着小窗外透出的月光,感到无比的悲凉孤寂,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 虽然如柯怀思所说她的日子已经比大多数人好了,可她明白这不对,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民国,为什么只要她犯错就会被家人抛弃呢?她为什么要一直被丢弃? 即使在现代,她被赶出柯家无法做大小姐还能忍气吞声地去找工作,但在这个时代,她非常清楚,她根本无法逃脱柯怀思的掌控。 甚至连被赶出家门后,她还被限制在柯怀思指定的地方,无法自由行动! 当夜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冻醒后也不知道几点,只是窗外的天蒙蒙亮,柯小禾这才发现她的屋子里没有钟表。 她的时间也被剥夺了。 她开始如无头苍蝇、如热锅蚂蚁、如一切无序失去信心的动物一样在牢笼里走来走去,她甚至想过跳窗,趴到窗台一看发现远比她想象的要高,腿一软又放弃了。 她痛哭流涕、翻滚、大叫大骂将送来的三餐统统倒出窗户后,终于开始克制自己的脾气。 柯小禾听着脚步声,那是送餐来的修女,她紧张的把发丝别到耳后,冲着门说:“我想见冯先生。” “我想见冯先生,我有话对他说,”柯小禾再进一步,让理智占据上风,“无论如何他现在是我的保护人,他应该听我合理的要求,我希望您将这句话带给他,见不见由冯先生自己决定。” 修女似乎很容易就被说服了,过了会那老头果然来了,他看上去有些赶时间,似乎是放下手头的活急匆匆赶来的,不过这位老者的身上依然保持着礼貌。 “我不会为先前对你的话道歉,”柯小禾开门见山,“相反我依然怨恨你不得不屈从于柯怀思和徐以秾他们的势力,而选择对我一个弱女子施加这样的手段——” “你知道这两天我对着窗户想的是什么吗?我想到了玛丽女皇,她说上帝会放飞她的灵魂,” “她还说不论身处何地她仍然是一位女皇,她要用自己的手写下自己的故事而不是让别人来书写——” 冯老头原本还一脸正色但越听脸色越奇怪,后面开始忍不住笑意,不过他依然慈祥的一边点头一边表示自己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