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啊,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没关系。” “这才两天……” “两天啊,”叶五说,“你做事一向沉不住气,在徐以秾柯怀思眼皮子底下掉包能两天不错了。” “你夸我还是损我?”柯小禾不满,“你好像根本无所谓,是不是不准备带我去海外了?!” 说着激动的站起身,叶五一把将她拉下,她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叶五的腿上。叶五将她身子扳过来,轻声说:“我是夸你,你别急,这条路堵了还有别的路。” 柯小禾不信,“柯怀思说根本无所谓那些东西,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叶五将她按在自己膝上,像大人哄哭闹不已的孩子,一字一句慢慢的温柔的说着,“柯怀思说的没错,那里面的东西我的确无所谓,别急,”叶五无限耐心的哄着,“但是外面有许多我在意的东西。” “你的家人族人旗下部众?”柯小禾冷言冷语。 “是,也不是,你说得对他们不是三岁小孩,我管不了这么多人的死活,”叶五抬手替她拂去眼前的碎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说的是一些卷宗文书,那些死物。” 柯小禾听不懂了,“什么?” “明清几百年的卷宗浩繁无数,在我眼里它们比那些瓶瓶罐罐值钱的多,好在别人都不要都堆在了城门洞口。” “嗯?”柯小禾明白那些卷宗的重要,可也没这么重要,没听说过拍卖行卖起居注的。 “之后必定战乱对不对?”叶五鼻尖抵着柯小禾的鼻尖问她。 “卷宗最怕战火对不对?” “你帮我把它们放到陆军部的档案室,能保多少是多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柯小禾移开脸,稍远的看着叶五,她冲这张好看的脸露出鄙夷的神情,“大清亡了。” 她以为叶五会生气,却不想一只大手有力的贴到自己将她离开的上身又推了回去,给她的剩余时间也只够别开脸不与面前的人唇齿相贴,却不想身子正好落入了叶五有力的臂弯中。 她看着上方叶五的面孔,那张苍白的贵公子脸把吊灯的光遮住了些,阴影打到他的侧脸上,画出雕刻般的线条,让此刻的男人显出往日所没有的冷酷。 可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冷。 “大明也亡了,往上数每一个都亡了,可这里不是依然在吗?” 柯小禾脑袋被托着,每一簇发根都压在了男人有力的肌肉上,她如同先前感受危险那样,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冒起来。 又听到叶五说,“只要这片土地在,那就什么都没有亡,什么都在,所有的印迹都会被留下来,那些卷宗就是用来承载,供后人回头查阅的。” 柯小禾头虽然点着,可心里却完全是一副关我屁事的念头。叶五将怀中的姑娘扶正,软软的贴着自己的大腿根,体温交错有些温热了起来。 柯小禾抿了抿唇,她双臂环过叶五的脖子,靠近寸许故意让自己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没想到叶五却笑着让她喝点冷水静一静,别一会热起来没人给她灭火。 “你是有丈夫的人啦。”叶五说。 “假的啊!” “全北平只有你一个人说这是假的。” “还有徐以秾。”柯小禾柳眉倒竖,她可太讨厌这段指婚了,完全是被人推上去的。 “别给我惹麻烦了,”叶五有点艰难的避让柯小禾的热情,“再被柯怀思抓住我命都没了。” “烦死了!”一听柯怀思的名字,柯小禾立马全身心的都冷静了,她抬腿下人,动作如同下马那般,站在今夜特别镇定的叶五面前,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走,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些卷宗。” “呃……”叶五明显没反应过来,这态度转变的也略快了些,他这边还没下去呢,怎么就,“等会……” “等什么?”柯小禾皱着眉抬腕看表,催促道,“我是有丈夫的人,晚归不好交待。” 叶五拿起酒杯喝了半杯,放下后呼出一口气才起身,“走走走……”如送瘟神一样。 月色中有什么冰冷的细碎钻进了柯小禾的脖子里,她缩了下身子再呼出的气就是白色的了,还是那种带着湿气的白,身上单薄的衬衫不足以抵御新增的寒意。 她搓着双手,拥到嘴前哈着气,肩头上多出了一件大衣,柯小禾转头看叶五,她没见叶五穿大衣出来啊。 “出门前拿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