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禾点头,多余一句话没有。 柯怀思只得再问,看出什么来了? “条目清晰,数字明确,挺好。”柯小禾说。 “你想好了再说。”小册子在柯怀思的手中渐渐卷起,成了一个筒状。 “呃……”柯小禾看着那册子,思忖着,“不算太乱能看得清。” 啪!小册子照着柯小禾的后脑勺就打了下来,抽的她眼泪水直冒,立马改口,“数目混乱,后面就开始张冠李戴,而且不是全部记录是凭自己喜好有选择的记述。” 柯怀思这才点了点头,眼光停留在茶几上的卷轴上,栓线处有个印章,“你看过了?这是什么?” “郎世宁的仙萼长春图第一幅,牡丹。”柯小禾小声凑到柯怀思耳边,踮着脚的样子显得极其可笑,像个小贼。 “你怎么这么清楚?见过?” 柯小禾眨巴眨巴眼睛,摇了头说:“上面落款写着呢。” “你不怕是赝品?市面上郎世宁的仿品很多。” “怎么会,”柯小禾讪笑着打开了卷轴,放到柯怀思眼前,“她家送的怎么会是假的呢?不要仕途啦?而且这些东西说是送给徐以秾其实都是送给你的。” “用不着,都是你的。”柯怀思说。 柯小禾的反应出乎了柯怀思的意料,他没想到还给他的居然一脸无所谓。 “这副也给我?”柯小禾问,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好像不明白这幅图是宫里带出来的。 “你不是之前跟人抱怨家里没亲戚吗?这副就当是我这个长辈送你的。” “真的?!”柯小禾这才双眼放光,但下一秒这光彩就被心机的掩盖了起来。 “别乱出去说,找个时间去银行开个柜子存进去。”柯怀思居高临下的手指点着她脑袋,像大人过年交代孩子去存零花钱一样,“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柯小禾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我知道。” “只要有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来,我就会没收。”柯怀思警告她,“我听说你和他母亲相处的不错。” “嗯,他妈妈人挺好,很好相处的。” 柯怀思低眼看着她,带着一丝丝告诫的意味,“你觉得这句话合理吗?”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柯小禾摊着双手,自问自答,“我们又没什么矛盾。” 柯怀思摇摇头,有些事可以教有些事只能让小辈自己去体会了。他这么想的时候全然不顾几人间的岁数差,以实际年龄论,他们根本都是同代人。 这种长辈对晚辈的训诫带出了几分相帮的味道来,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 午前的光彩从四开的木门外投射进来,光束打在青石地砖上,有光有影,光照里分布着满目的轻细灰尘。 飘飘洒洒好像永远悬挂在那落不到地上。 虽然说了按着新式的办,可俆母不知是不是跟姑母叔伯商讨过,得到了什么支持,她一大早就带着下人冲了过来。 睡的迷迷糊糊的柯小禾揉着眼睛,衣衫不整的打开门,看到的是俆母和徐以秾。 “你没去部里?”柯小禾的第一句话就显出了她对婚事的不上心,还是太嫩了。 好在面对的是俆母,她马上摆出准婆婆的脸来教训道,虽然你们已经登过启示按着道理来说是夫妻了,可酒水没办呢,分开来睡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但你不能忘记自己已经是以秾的媳妇了,怎么还这样? 拉拉杂杂的又要说什么听说你出身不好,是贝勒府里的丫鬟,运气好入了学得了长官们的喜欢——徐以秾打断了母亲的话,这话越来越不对,他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姑母他们早对妈妈说了,妈明白的,官场上有些事总要忍一下的,长官指了谁就谁,跟以前一样。”俆母说着瞟向柯小禾的眼里全是鄙夷与不屑,与前次来大为不同了。 柯小禾疑惑的看向徐以秾,她不是很明白。 徐以秾的眼神在她身前扫过丢下一句,“换下衣服。”说完将门带好把自己母亲带下了阶梯。 他知道自己母亲与父亲那边的亲戚是断不了的,之前许多别人家的风言风语小道消息她母亲也爱这么打听,徐以秾通常都是不管不问,可这次不行。 这关系到了他身边人的声誉。 “我不管你听到什么,这些话以后都别说了。”徐以秾尽量平静。 俆母开始抹泪说姑太太说的对,果然不是自家选的姑娘,把儿子心带跑了,养儿子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