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上前帮忙搬了一下,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好话后,就又把她晾到了一边,继续几人先前的谈话。 柯小禾喘着粗气坐到一边休息,一边并不想听的听着。 一字一句的传来,也让她一点一滴的清醒了起来。 “今天是入学考试?我们还有必要考吗?”叶五不屑的瘫倒在硬皮沙发上,吊儿郎当的说,“你柯怀思这点都摆不平?” 柯怀思靠在窗台边,手里夹着烟,任青烟顺着指跟缭绕到指尖再随着一丝冷风飘到窗外。 他说:“摆不平,所以让你们把杂草给我拔了,方便以后我做事。” “果然新气象啊,”叶五打着哈哈,“把抢权说的如此脱俗。” 徐以秾将手中的资料分发给叶五、礼月,就连坐那休息的柯小禾都得到了一份。 “受累,打听一下,您现在到底什么职位?您又想到什么职位?” 原本想代为回答的徐以秾被柯怀思制止了,他自己解答了叶五的问题,“陆军部里我是军务处的主任,兼任军校高级军官班的教官。” 叶五点了点头,说:“够杂的,不过你手里有兵。” “不够,先前关外的还有老爷子的兵在收归中央军后都被打散了,我得重新把他们统领起来。”柯怀思说。 叶五笑了,说柯怀思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别以为从龙旗换成青天旗真就什么都换了。在咱们这地界什么都不可能变,连人都不会变。 柯怀思此时才吸了一口烟,不过已经快烧到了头,他把烟在口里吞吐出,将烟头掐灭丢了出去,不在乎的说:“我就是要让那些人清醒点,什么都没变,把吃进去的都给我乖乖吐出来。” 柯小禾看着两个男人打哑迷,开始又要变得昏昏欲睡。 不过下一句话,却把她的精神吊了起来。 “拿不到一个军,我也得拿回一个旅,军校我不光要管北平的还要云南和广州的,我需要三地军校的人才给我后备,北平陆军军校得归我。” 柯小禾虽然一知半解,可也觉得这话有点太过,置换一下这不就等于柯怀思想要军队,还要管着军校,等于是抢北平的军权…… 起码是北平的一部分军权。柯小禾盯着他看,家里并没有说过这位太爷爷太多的履历,只说后来弃暗投明,麾下军队编入革命军。 难不成太爷爷从一开始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柯小禾歪着头看柯怀思,不是她多心,是柯怀思看着真不是有这么高觉悟的样子啊。 叶五看着柯怀思,好一会才叹出一口气,问,“会不会玩的太大了?” “你害怕了?”柯怀思看着少时好友,眼神里带着挑衅。 叶五冷笑道:“我,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说完转头看向礼月。 柯怀思说:“不必担心他。” “你既然决定找他,我就不担心他,我只是要告诉你有些事要想清楚,开始了就没法回头。” “我看起来是三岁孩子吗?”柯怀思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在硬面盒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发出轻微的闷闷的哒哒声。 像极了每个人的心跳。 柯小禾在心里狂叫——从头到尾怎么都没人问过她的意见啊!问她要不要加入要不要退出! 这算什么?在办公室里就听了一场阴谋,而且这个穿军装就着手准备事变?! 这种事从古到今一旦败露,手下都是被杀掉的啊! 柯小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肢体也越来越紧张,她恨不得冲到门边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可能是她太不善于伪装,屋中的人几乎同时把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会告密的!”柯小禾下意识的高举双臂表明心迹。 叶五首先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她说:“没事,你去告密的时候记得把我带着。” “带你干嘛?”柯小禾没闹明白。 “当投名状。”一边的礼月终于说话了。 “投名状?”柯小禾对这三个字的理解仅仅限于某部打打杀杀血乎刺啦的电影。 “看得怎么样了?午后第一节课就是对新生的考试。”柯怀思转了个话题。 叶五随手翻了几页然后丢到一边躺倒沙发上开始睡觉。 柯怀思也并不担心他,毕竟考试涉及到军事的不多,基本都是文化课,这种对于叶五年少就在法兰西留学的人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 至于柯小禾他也不大担心,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就算来自未来是瞎扯的,谈吐中的学识总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