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衣物,从礼月的身上滑落到地面,又不甘心的抓着土,快死之人的手指只有一点点的虚力,根本没有留下印迹。 圣女大着胆子去看赵泉的样子,那个男人的脸没有什么狰狞,只是眼睛圆瞪,眼珠子似要蹦出来一样,舌头也耷拉了出来拖了一半在嘴唇外,整个人则像个熟了的大虾,不光是身形佝着,皮肤也呈出不正常的红。 “他……死了么?”圣女小声问。 礼月没有回答,向着断崖边走去,圣女急急的跟上挡到了礼月的身前,眼含清泪用极细的声音问道:“道长,我……” “嗯?”礼月略一歪头,眼里竟然出现疑惑的神情,好像完全不明白圣女的话。 “带我走吧,道长。”圣女哭泣,向着礼月再近一步,已经近到可以看清这个男人衣物上的暗纹绣花。 礼月伸手将她拉近自己,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个字,“好。”圣女脸上的笑还没有消失,她的身子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礼月的右手捏着剑诀悬在腰前,指尖露出一道寒光,那寒光像是某种薄如蝉翼又细如柳眉的锋利之物。 那东西的尖上正滴着少女的温热的鲜血。 两个士兵将□□对着礼月,子弹上膛声吧嗒齐齐响起,他们在等柯怀思的一声令。 柯怀思手里捏着一份平安信正看着,他是全场唯一一位至始至终没有关心过礼月和圣女情况的人,直到这一刻他也依然不关心,只是摆摆手中的信纸对有些看呆了的议员部长说:“这份写的不错。” 柯小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的什么时候醒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空气和裸露在外感受着发硬床面的手腕。 她动了动,手腕有些麻,手背上正插着针管打点滴,顺着淡黄色的皮管抬头看去,一个厚底大玻璃瓶正悬挂在铁架子上。 柯小禾总觉得自己死过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只可意会。她用手肘撑起身体,开始慢慢的把上半身给挪了起来。感觉还好就是头有些晕,起身后就开始咳嗽。 好像是听到了咳嗽声,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了一个年轻人,柯小禾先是被年轻人身上的军装吓了一跳,本能的往被子里缩。 徐以秾停下脚步,轻声咳嗽了一下,说:“是我。” 柯小禾才反应过来这个年轻军官正是昨晚那位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他走近自己的病床。 “感觉怎么样?”徐以秾尽量让自己声音没这么硬,他弯腰稍微凑近。 近到柯小禾能看清军装前胸口袋的压边,以及呢子特有的浆洗味道,她不禁有些愣神。 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直到发现年轻人的双眼看的是自己身后挂着的表格。 “五点多护士给你测过温度有点低烧,现在快中午了再测一个。”徐以秾看着记录病况的表格说。 “噢,我……昨晚……不是死了么?”柯小禾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水银温度计问是腋下还是口腔,眼神却是直直对着徐以秾从军装袖口那露出的一条军绿衬衫的袖边。 “腋下。”徐以秾转动手腕露出手臂上一点肌肤。 柯小禾掀开被子很大方的就解开病号服将温度计放到腋下,根本不给一边站着的徐以秾避开眼神的时间,蕾丝bra肩带与罩杯的边沿就这么撞进了徐以秾的眼里。 他尴尬的咳嗽起来,将脸转了过去。蓝色的女式蕾丝内衣,昨晚被叶五撕开衣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并没有在意,而现在……徐以秾发觉自己竟然脸红了。 病房里一共两个人,你不说他不说,就只能剩下安静。柯小禾叹出一口气,徐以秾转过脸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舒服啊……”柯小禾皱着眉她只是在感受哪儿不舒服而已。 徐以秾紧张的追问:“心跳多少?”说着按上柯小禾的手腕,抬手看着自己的腕表。 “你是医生?”柯小禾身子侧着撑了起来。 “别动。”提醒还是慢了一步,他知道这个动作腋下的水银温度计一定是会滑落的。 果然听到硬物与金属的撞击声,轻微的脆响过后,银色的小滚珠在地面一滑而过。 柯小禾吐了舌头,这才想起来身上还有个温度计的事,她想说不好意思又想弯腰去拾“残骸”,手一动,手背上的针管又移了位置,痛的她龇牙咧嘴。 “不好意思……”疼归疼,这个歉意还是要表达的,也许态度好可以不用赔呢,也不知道民国的温度计贵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