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去的了,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那几句话。迷迷糊糊的睡着。 清晨,我被江元舒的敲门声吵醒,现在已经是十月多,天凉快许多,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想到江元舒会恼火还是一骨碌的爬起来,“来了来了,别着急啊。”我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拉开门,银杏树叶一夜黄了,满目金色实在是壮观,我呆在门口很久,昨天还是浓浓的绿色,怎么一夜就黄了? “她来过了。”大哥站在门外,脸色很差,嘴里只是呢喃一句。我也愣在原地,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关联了起来,本还是扑朔迷离的事情瞬间明了。 “哥-------”我欲哭无泪,挪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我的嘴张了张,想问问他那个人是不是宋言初,又想问从前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可是想问的太多不知道从那里说起来,只是话到嘴边卡住了。 “是不是很壮观?”多像是那一年,清禾说想看春天薄雪压百花的奇景,她施法,风雪吹进屋内,落在地板上不见了,窗外大雪漫天,好不壮观,也是那一年,只有这座山上下了雪,造就了一大奇观。 他大约是在想那个人了,我猜想。 吃过早饭,我被带去了正殿,跪在菖蒲垫子上仰头望着慈眉善目的老者端坐在莲花上,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应该虔诚点,可是,我并不爱天下苍生,每每想起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只觉得天下苍生并不值得我去保护。 我不喜欢去佛寺,像是那天在山顶,一点都不不喜欢那种寺庙的感觉。 我迟迟不磕头,只是仰头望着雕塑。“我是不是要出家?”侧头望着身侧的江元舒,今天的他似乎比平时更加的忧心忡忡,好像有了心事。 难道是什么很难化解的劫难,要我在道观里渡劫?我恭恭敬敬的对着雕像磕了三个不标准的头,无比的虔诚“若有叨扰,还请见谅。”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心跳的很快,时间好像是停止了,大家没有再动,身后的影子拢住我的身影,拉长了很多,我回过头去望,朱红色的大门边,她白皙如玉的手扶着门,玉簪挽起上半边长发,剩下的长发分做三股辫做麻花辫垂在一侧。 我愣愣的望着她,昨晚只是看了个大概,毕竟长得一模一样,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的脸,可是眼下看来她和我只是五官一样,细看之下很不一样,一颦一笑像是戏曲里的倾城美人,眼波流转,她还穿着昨天那件青色的连衣裙,她的目光只是在我们身上短暂的扫过,从这之后就是望着江元舒,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许久不见,你不肯见我,我只能来见你。” 我下意识的捂住脸,这一刻很微妙,总觉得好像是我和大哥的前世纠葛留到了今生今世。 大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嘴抿了抿,想要抿唇笑,却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道长许久不见,近日安好?一晃十多年,与从前也没有太大变化嘛。” “居士也和从前没有分毫变化,怎的想到今天来看老道?”道长似乎很不擅长应对她,往后退两步,脸上挂着讪讪的笑。 “因为她。”她指着我,伸手去缕缕道长的胡子,“我算到你今日必定不能应付这差事,特地来替你解决眼下的问题,来日,可要叫你的弟子挨个的给我磕头。”她随手从兜里拿出一串黑色的珠子穿成的手链塞进我的手里,蹲在我的身侧,“只要戴上它,你就能想起来一切,同样,选择回到从前还是维持现样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有得选,我真的能选吗?”我怕一切有了变化,不一样了会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他们,可是我又想知道从前的我,这就是人的贪心吧。我紧紧握着那一串珠子,心里想的太多不知道要做什么决定。 “好好想想吧,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再去找你。”宋言初望着清禾,这一眼似乎是隔了千山万水十多年,思念被藏在心底,即使是能掐会算的柳池也没办法算得出他们的以后,宋言初收回视线,转头踏出门。 望着转角消失的身影,大哥没有丝毫的犹豫跟上去,我望着两人,心里还是很奇怪。 这种情绪是什么?我不想他追出去,可是又希望他们两情相悦。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老道也不说不必要的话,只是希望姑娘明白自己的所思所念。”我回过神望着道长,转头望着江元舒,我的所思所念-----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想移开视线,可是我却挪不动视线,稳稳的落在他的身上,元舒,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什么,只是,我明白一点,我不想想起从前是因为我不希望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记忆会像是洪水冲淡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我明白我的心,只有这小小的世界。